一抹寒芒在他的眼底闪过,太子素来仁厚,但能稳坐东宫之位的,又怎会是一点手段也没有的人?

皇室中人,从来没有谁是真正的宅心仁厚。

贺喜咽了咽唾沫,战战兢兢地回禀:“据皇长孙的脉象来看,怕是……怕是……中毒……”

“砰!”木椅的扶手应声在太子的掌下变作碎片,“中毒?”

果然是这样吗?果然是有人在暗中对皇长孙下毒手?

“皇兄。”莫长歌早有心理准备,急忙伸手拽住太子的臂膀,“此时应以峥儿的安危为重。”

太子深吸口气,闭上眼,平复着心头滔天杀意:“尔等可有法子治好峥儿?”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太子愈发不耐烦的脸色下,贺喜咬着牙开口:“是老臣等无能,暂时查不出皇长孙究竟中了何种毒药,请太子恕罪。”

说罢,他匍匐叩首,脸上冷汗止不住往下掉,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太子一怒之下,治他无能之罪。

“孤不信!尔等乃是天下间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竟对峥儿的病束手无策?”太子气得一脚将贺喜踹翻倒地,“孤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让峥儿平安,否则,提头来见!”

“是,是。”贺喜疼得龇牙咧嘴,还不能呼痛,只得连滚带爬地再次跪好,承担太子爷的怒火。

东宫乌云密布,上至太子,下至奴仆,一个个心纷纷提在了腰间,所有人都在祈祷着皇长孙能度过此劫,就连当今圣上也在夜里微服出宫,来到太子府探视。

太医们寸步不离地待在殿宇之中,为莫峥诊脉、熬药,什么方都试了,可这病不仅没见好,到了夜里,甚至还长出了一颗颗如脓疮般的红痘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