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玩儿的,你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太操劳,要是累坏了身子,你刘大哥不得找我拼命才怪。”她哪儿敢累着妹妹?
宝儿被逗得面红耳赤,下巴快垂到胸口上去了,她可爱的反映,萌化了灵儿的心。
妹妹果然是世界上最萌的生物有木有?心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白灵儿使劲蹂搓几下宝儿的脸蛋,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安定街走去。
京城人烟稀少,几条主干道,少有百姓出没,临街的几间客栈被刑部贴上封条,偶尔还能撞见坐在民居外的门槛上,翘首等待亲人被释放回家的老弱妇孺,她们压根不知亲人犯了什么法,朝廷只说京中有包藏祸心的乱党,但凡有嫌疑的,都会被押走。
每当有穿戴盔甲的士兵在街头出现,这些人便如受惊的老鼠,甚至于,白灵儿还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央求士兵放了她无辜的儿子。
她呆呆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刘孜入宫时,曾提过京城戒严一事,可耳朵听到,和亲眼见到,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士兵粗鲁地将老母亲的手踢开,头也不回地跟着同僚走了,老人好似失去希望般,匍匐在地上,背脊佝偻着,惴惴发抖。
白灵儿用力咬住嘴唇,走上前去,将老人搀扶起来。
她怒,她气,可除了把人扶起身,再递去一张手绢,别的,她什么也做不到,语言变得如此苍白,只因为她心里太清楚,在帝王的盛怒下,这些人能完好无损归家的几率有多小。
这就是皇权!坐在庙堂之高的那位,是掌握着万民生死的君主,他喜,百姓安,他恼,百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