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小莲上街寻了位大夫上门,替罗氏诊脉。
王氏心情愉悦地端着饭菜来到厅里,却听说婆婆来闹了事,把碗盘一搁风疾火燎地来到厢房。
“老人家没什么大碍,上了年纪一时气血攻心,你们按着这方子去抓药吧,往后啊,要让老人家平心静气,不可再激怒她。”大夫写了药方交给白祁耀,方子还没递过去,就被白祁祖半道截下。
“不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娘有我照顾。”白祁祖尖声嚷嚷,“要不是你们,娘和爹会病倒吗?我看啊,这地容不下我们,等爹娘病好了,我顾辆牛车,带他们回黄花镇,否则,爹娘早晚会被你们给活活气死。”
阴阳怪气的指责说得白祁耀满心羞愧,抬不起头来。
他向来孝顺,便是家里人再蛮横,再偏心,也不曾记过仇,看着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想想隔壁屋,早些也病了的爹,心里边就跟有刀子在戳似的。
“白家老四,你还讲不讲道理了?这事能怪姐夫吗?”王安看不过去,站出来为白祁耀说话,“要怪,也该怪你们家那不成器的大儿子!”
“你嚷什么嚷?我和兄弟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这是我们白家的家事。”白祁祖这话俨然是把王安当成了外人。
“老四,”白祁棕憨厚的面庞上,浮现几分不认同,“你少说几句。”
爹娘病了,大哥又身陷大牢,这时候就剩下他们三兄弟,如果再不团结,那这家不就散了吗?
白祁祖见唯一的同盟也不帮着自己,悻悻地砸吧几下嘴唇,没再和王家人对着干,手掌一摊:“三哥,银子拿来呗,我去药铺给娘抓药。”
刘氏不想让女婿做冤大头,给药钱,有心想嚷嚷几句,却见白祁耀二话不说,从怀里拿了锭银元宝出来,眉头一皱,又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