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莫长歌悠哉悠哉地独自下棋,明媚的阳光穿过茂盛的枝桠,洒落在他的身上。

明明身在局中,处境堪忧,他却仍有此等闲情逸致。

墙外侍卫时不时往里边看来,有些佩服这位的镇定。

“困兽之斗吗?”狭长的眼轻扫过已被逼入绝路的黑子,唇角一勾,再度落下一枚棋子。

三日后,云国排得上号的几名盐商,忽然反口,拒绝了为朝廷提供私盐的建议,并且趁机哄抬盐价,昔日不到一两银子的价格,一夜之间抬到二十两银子,相同的事不止发生在私盐这一行,水产、丝绸、粮食、茶叶,皆是如此。

百姓们哭天喊地求当地衙门做主,他们过的都是些贫苦日子,这么高的货价,谁买得起?可不买,岂不是要他们饿死吗?

从各地送往京城的奏折络绎不绝,太子不愿此事闹大,命当地县令镇压民怨,召集亲信入宫,共商解决之法。

“你今晚好像很高兴。”白灵儿捧起石桌上的茶盏,浅抿了一口,随后,抬眸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有吗?”莫长歌摸了摸脸庞。

“有!”他今儿出现后,一直没停过笑,而且还笑得格外灿烂,勾人得紧。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白灵儿与他认识太久,也太熟悉,他的一颦一笑,她都记得,一眼就能看出他与平日不同。

“白白说,案子没有查到新的线索,再这样下去,你就该被判刑了!”危急时刻,他还开心得起来?

“本王这不毫发无损坐在这儿,陪你饮茶赏月吗?”莫长歌展颜轻笑,好似紧张这两个字,压根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这个做太监的!

白灵儿不爽地将温茶饮尽:“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改变局势。”

“又不听话了。”他早说过,此事无需她操心,可这丫头,偏生放心不下,总想着帮上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