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在邻镇办事儿,想着那地儿离京城不远,便来拜见王妃,这是草民家乡的一些特产,劳烦大人转交给王妃,是草民的一点心意。”张海信勾着腰,把竹篮递给黎叔,许是觉得礼太轻,老实巴交的教书先生,不经红了脸。

“黎叔,让他进来吧。”白灵儿隔着门,瞧见许久没音讯的熟人,便唤人进屋小坐。

黎叔这才让开路,把竹篮交给家仆拿着,自个儿跟进了屋。

并非他太多疑,但眼下是多事之秋,想对付主子的人不少,谁敢保证,这人是不是谁派来的,想对王妃不利?

她怀有身孕,可马虎不得。

“好久没见,离开京城后过得怎么样?”白灵儿亲切地问道,态度平易近人,不像是王妃同老百姓说话,更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在闲话家常。

黎叔恭敬地倒了两杯茶水,人手一杯。

张海信受宠若惊地接过茶盏,却不敢喝:“多亏王妃当日赠与草民的盘缠,草民靠着它,在家乡开了间私塾,日子过得还算不赖,草民那口子也怀了孩子,成天唠叨着,要买些美容药,草民只得赶路去邻镇,为王妃照顾生意。”

“这是好事儿啊。”白灵儿倒是不意外,张海信对他那娘子情深意重,定不会嫌弃她,事实证明,她没看错人。

虽说她打从心底对那妇人好生不待见,可感情这事,旁观者哪能随意插嘴?日子是人家在过,过得是否幸福,唯有他们自个儿知道。

黎叔盘算着时辰,近一刻钟,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咳嗽一声,暗示张海信该走了。

“王妃,草民家中还有事儿,不敢在此叨扰,王妃今后若有用得上草民的,只管修书一封到钦州鸿源私塾,草民定竭尽所能报王妃昔日大恩。”张海信自知自个儿身份卑微,也许这辈子也难有报恩的一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一片赤子之心。

他如今的家,是白灵儿找回来的,这份恩情,他没齿难忘。

“成,你且快回去吧,对了,黎叔。”白灵儿朝黎叔使了个眼色。

后者识趣的点头,在张海信离开时,偷偷往他掌心塞了锭金元宝,当作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