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在瑰州别庄居住的,正是当初由陌影送离京城,此后再无音讯的太上皇。
他的真面目被人皮面具遮挡,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能认出来。
别庄里有人伺候,吃穿用度没少半分,只除了不许离府,日子倒也算逍遥安宁。
“哼,你还有脸来见朕?”阴鸷的语调,满是不悦与怒火,想他堂堂一国天子,竟被儿子戏弄在鼓掌之中,这感觉糟糕透了。
莫长歌神色不变,唇边那抹笑绚烂得刺眼:“京中危险,儿臣别无他法,只能委屈父皇移驾此处隐居,请父皇息怒。”
“息怒?莫长歌啊莫长歌,朕当真是瞎了眼,竟会以为你是个好的!”哪想到,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以玩世不恭的面具欺瞒天下人,纵连他这个皇帝,也蒙在鼓里,处处纵容他,宠着他。
想到这些,太上皇盯着莫长歌的目光愈发森冷,眼神若能杀人,他大概早就被万箭穿心了。
“父皇,两个月的静养,您还不明白吗?并非儿臣祸害了您,而是时局如此。”当初四哥领兵造反,父皇中毒昏迷,朝廷无主,留给他的仅有一条路,辅佐太子登基。
后父皇清醒,天下已然易主,百官接受了新帝,若父皇想夺回帝位,只会让朝堂再度动荡,相信皇兄亦是担心局面演变为父子夺权,从而才会设计那一出陷害的戏码,试图令父皇再度昏迷,顺带除掉自己,一箭双雕。
太上皇盛怒难平,任谁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作软禁在庄子里的金丝雀,也难轻易接受。
但正如莫长歌所说,时局如此,他再不甘,再怨恨,亦改变不了任何事。
“你想囚禁朕到几时?”
“时候到了,儿臣自会送父皇回京。”莫长歌的回答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