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棕熟练的生活煎药,端着黑乎乎的药汤,去了大房屋子,他解开了白祁光嘴里塞上的抹布,却没帮他解开身上的麻绳,掰开嘴巴,把药灌了进去。

白祁光瘦得只剩下一身皮包骨,四肢抽动着,俨然一副中风的模样,药汤咕噜咕噜从嘴里往外吐,他还浑然不觉,咧嘴冲白祁棕傻笑,哪还有昔日的威风?

“大哥,你快喝,药凉了就不顶用了。”白祁棕红着眼睛,用碗接住滴落的药汤,不愿浪费一丁点。

“喝!喝!”白祁光傻了似的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字儿。

一碗药没喝完,忽然,门外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你这小婆娘,居然还敢偷偷溜回娘家来?个万人骑的小贱货,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敢下药爬上老娘相公的床,我呸!瞧你这德性,以为我张家是那么好进的?你少装死,马上给我起来,跟我回去!家里一堆衣服没洗,谁许你休息了?”

白可儿穿着破损的衣裳,灰头土脸地倒在白家大门前,一名衣衫华丽身材圆润的中年妇女,正指着她的鼻尖破口大骂,周遭,不乏有看好戏的老百姓,没有一人上前来替她求情。

但凡是知道白家做了些什么事儿的,唾弃他们还来不及,谁又会愿意挺身而出呢?

奚落的目光,如银针,狠狠扎在白可儿的背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该是小姐的命,有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凭什么现在却要沦落到这步田地?

白灵儿……

满是污泥的手指用力抠住地面,被污渍遮盖的面颊,如厉鬼般狰狞着。

都是她,是她害得自己变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