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歌扬唇朗笑:“皇兄,臣弟曾说过,天下权势,于臣弟而言仅是过眼云烟,臣弟以前隐忍,不过是想有立身之本,不曾想过位极人臣,问鼎帝位,臣弟的初心,至今未变,在臣弟心中,皇兄仍是皇兄,是当初即使臣弟声名狼藉,也愿交好,屡屡关心的兄长。”

信或不信,这便是他的肺腑之言。

翌日,朝廷宣告天下,谋害殷嫔,使其小产的,乃是后宫中一心怀嫉妒的常在,她以银两买通宫女,在药中下毒,而宫女的亲人,则被朝廷提早保护起来,那日的隐卫,正是常在派去杀人灭口的。

刘孜与钟太医无罪释放,宫女则在事败后,在天牢中咬舌自尽,太子下旨以毒害龙子的罪名,赐常在三尺白绫,人证物证皆在,朝堂那些状告摄政王的大臣,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而摄政王则因流言一事,心生归隐之意,太子挽留无果,遂只能同意其退出朝堂,将月城赐于他做封地,以世袭制加封伯侯。

一列车架一字罗列在王府门前,黎叔抹了把额上热汗,指挥着奴仆将一箱箱行囊装上马车。

莫长歌一手推车木车,一手牵着灵儿从府中走出。

“从今往后,我就只是个一文不值的商人,全靠你来养家糊口咯。”褪去庄严的朝服,只着一席深紫色华贵锦袍,他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你真的想好了?”这个问题,她问过几十遍。

说实话,离开京城这个危机四伏的漩涡,她打从心里乐意,可是,她不愿莫长歌是出于保护她的家人,才做出这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