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巷子,再往里走一些,就是一堵延伸的高墙,直到巷尾,才见一道紧闭的黑门,这是个死胡同,三人进来时,外面的人只会路过,压根不会往里走。
吴营走最前去敲了敲门。
半晌,才有人推开门,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询问,“你们是谁?找谁?”
“我是客栈的吴营,找镇长。”吴营立马回答。
镇长说过,有人走后门必定是有大事,看人若是长得正直,就放进来,门童一一打量,就点了点头,把门开得更大一些。
镇长家不小,是个小庭院,门童带着几人往里走,约摸半刻钟,就到了正厅。
镇长坐在椅子上发呆,一脸愁容,门童喊了好几声,镇长才微微回神,抬头看到几人只有一个熟面孔,便问,“吴掌柜的,什么事?他们又是?”
“我们是三不有村的,想找镇长问问这赋税的事,为什么比去年涨了一半不说,还必须在一个月内交上,这不是要村民们的命吗?”来时,明月儿三人就去看了告示,吃了不小的惊讶。
面对质问,镇长连连摇头,“十里八乡老老少少五千人,至少每人得出一两银,现下我收到的,不过区区五百两,他们不会交的,交不交都活不下去。”
所以他没脸见乡亲们,碍于上头的压力,又不得不收税银,现在两头不是人。
“镇长见过朝廷公文吗?”元卜冷声问,对镇长实在是厌恶。
镇长楞楞的转头看向元卜,后知后觉的摇头,“未曾。”
“朝廷未下发公文,那为何增加赋税?且近年来无灾害,岂会多收?镇长就不怀疑?”元卜越问,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是如此,才叫贪官无所畏惧。
“且我询问过,临城近三年来,次次有临时涨税的情况,到底是交得少了,还是压根没交进国库,而是进了贪官的口袋。”明月儿不傻,哪个朝代都有贪官,吃着百姓的肉,喝着百姓的血。
镇长被问得哑口无言,但很快暴怒,一摔桌子黑着脸斥骂,“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诬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这是在我家,我也不跟你们计较,走,赶紧走!”
他一边赶,一边惊恐的看向了某处。
明月儿离开前,似乎一晃眼看到了官兵走过。
被赶出村长家,明月儿走路晃着身体,嘀咕道,“官官相护,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了,镇长只是一个小镇长,能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