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灰黑色的袄子上还有褶痕,袖筒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磨得泛白……
明月儿看的晃了神,她回过神来,迅速的将这件袄子拿起,随着那些人之前遗留在家里的东西一样,一并都被塞入了那个木箱子里。
她有些不放心的又出门看了看钱儿养的那几只兔儿,临了又加了一把草料,这才关上门去起身回屋睡觉。
翌日清晨,明月儿起了个早,她推门出屋去,院儿里依旧是冷清依旧。
张老太太眼睛不好使,钱儿年岁还小,先前那个人在的时候,若是知晓第二日有事要外出,必会早早的准备好早饭。
明月儿径直走向院儿里的石桌前,她俯下身来,拿起一旁地上放着的工兵铲将石桌子上的那些烛液给铲起,昨儿晚上她回屋睡觉的时候习惯性的直接回了房。
桌上的烛灯没有吹熄……
换做是以前,那个人睡得最晚,这种事儿素来都是交由他来做的。
“姐姐你起的好早喔。”明钱儿提拉着棉靴从屋里出来,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又忙着快步走进了厨房。
明月儿不解,逐开口对其问道:“你做什么?”
灶台最里头搁的鸡蛋,钱儿的个头不高,踮脚儿好几次都没摸到,他动作迅速的从外头搬了小板凳儿进来,脚踩着板凳儿将那鸡蛋拿起,这才不紧不慢的同姐姐解释道:“听说姐姐今天要进山去,总不能饿着肚子出门去。”
短短这么几日的功夫,也不知道钱儿打哪儿学的,动作麻溜儿的用那草纸和打火石,片刻的功夫可就将那柴火给引了起来。
见状,明月儿便是故意般的站在一旁不动弹,她想看看钱儿的自理能力究竟有多强。
前几日还劈柴险些劈到手的钱儿,如今居然动作麻利的能做出一锅鸡蛋汤来。
可见,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姐姐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家里放心,有我照顾着,外祖母这儿,有我呢。”钱儿将鸡蛋汤盛出来搁在了桌上,还踮着脚儿拿起了香油,学着姐姐平时做饭的样子,给那碗鸡蛋汤里又点了几滴的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