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内侍往信上一瞧,喜笑颜开。
李内侍:" 六哥儿来时,我曾同他说过,顺容与盛五姑娘相熟,未曾想,六哥儿动作竟这样快。"
李兰惠翻来覆去将信看了好几遍,又将信贴在心口,喜不自胜,能与孩子有只言片语的交流,叫她现在便是死了也甘愿。
她又哭又笑,脸上好不狼狈,好不容易发泄完情绪,却又常常叹了一口气。
李兰惠:" 我看上信上说,如兰并不知晓此事,她这么好一个丫头,又诚心对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将她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来。"
现在摆在李顺容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她可以与思念许久的亲子通信,但风险极高,还会牵扯到如兰,另一条,便是只此一次便罢,大家相安无事,维持原状。
李兰惠枯坐半夜,最终提起笔,写了回信,又原样塞回了食盒,让人带回给了寺庙方丈,托方丈送还给如兰。
隔天,赵祯收到了亲母的回信,他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可看着看着,脸上却没了笑容。
因为李兰惠在信末写到,让他不要再借着如兰送信进来,如兰是个好孩子,莫要牵连到她。
李顺容就像赵祯如今的港湾,赵祯就像暴风雨中的扁舟,扁舟好不容易才有了停靠,才享受过安全的滋味,又怎肯舍弃。
张茂则:" 官家,大娘子遣人来请官家过去。"
赵祯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脸,乘着轿子赶往了刘娥的住处。
刘娥穿着家常服侍,并不华丽,却看着很是舒服,没有了以往的压迫,像普通人家的慈母一般。
刘娥:" 官家来了,来尝尝这蜜饯果子。"
赵祯心中一跳,却还是强壮镇定地走了上前,桌子上有两盘点心一红一白,正是他之前在梁家铺子里吃的,千层酥和雪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