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被金人俘虏的秀才程生在新婚之夜听了韩玉娘的劝说,决心逃过长江报效朝廷,韩玉娘为只有一夜之情的丈夫承担了所有逃亡之后的罪责。程生跑到南方,而韩玉娘则被大怒的金人卖到了农家为妾。
故事最后的结局是程生考中科举,成为大官,找寻到了韩玉娘,就在回到汉地当晚,受了多年折磨的韩玉娘大愿得偿,放下了所有负担,却又幽然仙逝。
故事的情节一波三折,在不断给观众希望的同时,金人铁蹄的压迫、汉地官僚的腐败、程生科举过程中受到的多方压迫、韩玉娘受到的种种委屈,全都像一记一记重拳不断将观众原本渺茫的希望给打碎。
直到最后,似乎即将大团园结局,但韩玉娘的死,再次直接将惨白的现实放在所有人面前:程生当上了大官只是实现个人抱负,同样无法挽回北方土地沦丧的悲剧。
“唉……”
佟养真首先叹息,韩玉娘和程生都没有官身,他们所受到的种种压迫,佟养真作为一个商人,非常有体会。一面是异族的虎视眈眈,一面又是朝廷的不做人,这种压迫让许多大明百姓十分痛苦。
“建阳的文笔依旧如此动人。”萧汝芳说。
佟养真道:“怪不得听人说这戏从辽阳一路演过来,场场爆满,果然是让人可敬可叹。丧国之人如同丧家之犬,这等的无奈之感,此戏也是写透了的。”
一出《生死恨》唱了一个多时辰,戏棚的帘子总算打开,外边还是艳阳天。
萧汝芳正打算起身离座,看了一眼桌上的戏牌,惊讶道:“哎?这建阳所写的皮影戏还不止一出呢。”
佟养真道:“这正是我请先生来看戏的原因,王建阳这次写了三出戏,一演能演一天呢。先生还看不看?”
萧汝芳连忙点头:“那自然要看。”
两人叫来瓦舍的小二又买了下一场戏的座,起身到一旁的臭棚去解手,皮影戏演出时不能开帘子,他们都是憋了好久。
他们又去买了些酒水吃食,再进棚子时却听到棚中传来了锣鼓之声。
瓦舍的东家站在门帘旁眺望,有些着急,但碍于两人的身份又不好催促,见两人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场戏这就开了?”佟养真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