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后悔当时没把邱继祖用绳儿绑起来?”
“我说你小子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还没搞明白,邱继祖的死,对于东大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我不敢隐瞒,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原原本本上报帝都……”
“直说了吧,今天把你喊过来,一是想找你搞清楚整件事情更加详细的来龙去脉,到时候我好在汇报的时候替你多说几句好话,争取从轻发落;”
“再就是,结合你说的内容,看看能不能找出有利于你的细节!”
再怎么说,李墨才是真正的科研大牛,别说逼死了邱继祖,他就是拿枪把邱继祖给崩了,上面大概率也不会判他死刑,最多就是关进监狱,继续搞科研。
“首长,邱继祖是我逼死的,这不假,对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墨脸上古井无波,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可当他继续往下说,脸色忽然就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也是罕见地严肃:“可我不后悔,哪怕事情重来,我想我会用更加严厉的方式对待邱继祖,大不了跟您刚才说的那样,找根绳儿把那孙子给绑起来!”
“你!”
“首长请听我说完。”
李墨一摆手打断钱开阳,继续说道:“邱继祖不但跟三个姑娘乱搞男女关系,他甚至还故意打压其中一个姑娘的男朋友。”
“您可能不知道,那个小伙子以及她们三个姑娘,他们跟邱继祖相比,其实更有成为顶级科研人员的潜力,甚至成为东大下一代科研领域接班人也不在话下!”
“我想说的是,邱继祖为了一己之私,断送了四名年轻人本来光明的前途,他就该死!”
“自杀,还便宜他了呢!”
“坐,你先坐下,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钱开阳很清楚李墨为人,明白这么干巴巴的劝,根本行不通。
指了指贴着墙的单人沙发,等李墨落座,这才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小李,我比你老丈人大了几个月,有事情,我是觉得我有资格跟你掰开了揉碎了好好说一说……”
端起水杯,轻抿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放下茶杯,也组织好了语言:“这会儿有我在,你小子完全可以在江东省横着走;”
“哪怕去了帝都,我跟胡隐峰是战友还是老朋友,他自然同样也会对你照拂几分,不捅太大的篓子,老胡也会看在我面子上,对你提供一定的保护……”
说到这里,钱开阳手指敲了敲桌子,深吸了口气,口吻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我和老胡最多再有五六年就退休了,到时候,可就没人给我俩面子照顾你了!”
“军工厂、科研所都是体制内的单位,也算是‘官场’了。”
“都在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你知道,官面儿上的事情,讲究个‘折中’。”
“意思就是说,有些事情,能给予他人方便的,你就抬抬手,无伤大雅,双方都有台阶下;”
“可你如果跟现在似的,遇到事情就跟别人顶牛,非得拧巴着来,你这可就把路越走越窄了,知道不?”
这些话,钱开阳本来不想说。
李墨很聪明,有些事情,人家其实看的比他还清楚。
可又不得不说。
因为一个人聪明过了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想想看,对于一件事情,一百个人里只有你看到了最终结果,于是提出与另外九十九个人完全不一样的意见,触碰到了人家的利益,猜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