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已经太晚了。

刘宇阳晚上还要接在补习班的儿子回家，所以走到一半儿，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林瓷一个人打车去了趟医院。

找到刘宇阳微信里转发给她的视频资料和姓名，一层楼一层楼问上去。

人是问到了。

可医院有规定，不是亲属一律无法泄露任何信息。

林瓷出示了律师证，也没用。

“抱歉林女士，这个我们真的帮不了你。”

“如果您真的需要帮助，也可以——”

护士刚想说，你也可以去派出所求助。

林瓷却忽然想到一计。

“那这样。”

“你们帮我打通他的电话，就说我是找他谈赔偿事宜的，我只接一下电话，不要他的联系方式，这样好吗？”

她问的真诚。

眉眼干净清纯，脚底下还踩着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矜矜业业。

就连护士长都被她跑上跑下到处打听的毅力折服了。

“行……行吧。”

“那你等会儿啊。”

“我先看看病人留下的联系方式能不能联系到。”

“能的话我叫你。”

“好的，谢谢。”

林瓷终于松了口气。

她今天只跑了一下午，本来以为只是见面聊聊天，搜集证据可以放到改天。

没想到被刘宇阳一带，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会儿人歇下来才发现，她的脚快要断了。

她脚一弯，护士也不自觉往她细长的高跟鞋上看了一眼，没忍住摇了摇头。

“小姑娘，你说说你。”

“出来工作也不穿双平底鞋。”

“好好的身体别磨出病来。”

林瓷：“……”

幸运的是，护士那通电话打通了。

林瓷在休息区等了三个多消失，护士才从一台手术室离匆匆下来。走到护士台，安排开会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她。

林瓷接起电话的时候，对面洗过胃的男人正在吃饭。

听到她说赔偿，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茫然的问她，：“你刚才说的赔偿……”

“饭店不是已经帮你们赔过了么？”

“对的，是这样没错。”

“我们也只是想联系你看看，后续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如果有的话，可以再加一些赔偿。”

林瓷尽量不把话说死。

对面一听，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果然加了她的微信，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小姑娘，挺有毅力。”

看到她放下电话，护士长也没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瓷抬头去看，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

窗外马路上路灯昏黄，她坐在消毒水刺鼻的医院走廊，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叫网约车。

从晚上忙到现在，林瓷又饿又累。

但她现在不想吃饭，只想睡觉。

打开手机才发现，陈淤下午发的信息她还没回。

在她嗯过之后，对面又发来两条。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你现在在哪儿？”

林瓷想了想，弯腰按住发胀的膝盖，手肘撑着，就着走廊刺眼的白炽灯一字一句的回他。

——抱歉。我下午在忙，刚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