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说着,打开手机就要递给他。
陈淤接过手机,粗略扫了一眼。
忽然想起什么。
“她昨天一天,都在看监控?”
“这个林律师没说。”
“但是我猜应该是吧。毕竟看监控听浪费时间的,何况是从我们进孵化营开始看。”
顾南的话像一块铅石,重重砸在他心上。
此时看着林瓷神情放松的脸庞,刚才那种一闪而过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还好意思问我看什么。”
“你现在不也盯着我看么?”
林瓷抓住机会反驳。
陈淤仰靠着身后的枕头,笑了一会儿,大大方方的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坦白承认。
“你好看。我喜欢看,不行?”
……
这还真是叫人哑口无言。
林瓷语塞了几秒,不动声色把手枕回头上,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么?”
陈淤伸手摸摸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
“应该没事儿了。”
“好。”
“那我就放心了。”
“你下午的样子真的差点儿吓死人。”
现在想起下午的情景,林瓷还觉得后怕。
毕竟她感冒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说明你见识的还不够多。”
陈淤淡淡点评。
林瓷白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辩。
她昨天加上今天,累了快两天,睡着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现在好不容易喘口气,只想静静躺一会儿。
清醒时候的休息和睡着以后无意识的休息,终归是不一样的。
陈淤仿佛看出了她意图。
从自己床上扔过来一床被子,让她盖着。
林瓷想了想,才捏着那套被子,没忍住提醒他,“我这儿有被子。”
只不过被子枕在她头下,所以陈淤没有看见。
陈淤关了手机显示屏,病房里一片漆黑。
但两人说话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也许是在夜里的原因。
连嗓音的沙哑都好听了不少。
陈淤揉了揉睡的迷蒙的太阳穴,慢条斯理的揉了好半天,才淡淡道,
“我知道。”
扔过去只是怕她冻着。
剩下半句他没说出口。
可林瓷也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陈淤再去看,对面床上的女人已经抱着被子,再次陷入沉睡。
她好像很累,睡着的时候眉头还不自觉的皱着。
但身体却比嘴巴要诚实的多。
说着我不用,手却死死的抓着被子边缘,好像生怕放开自己就会被冻死似的。
黑暗中,陈淤的嘴角无声的弯了弯。
而睡着的林瓷则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天,两人一起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她才想起什么,忽然拎着手里的医药袋,转身龇牙咧嘴的朝他走了过去。
她走到气势汹汹。
走到陈淤身边的时候,他正在退卡拿钱。
看到她,颇为好笑。
“怎么了,林老师。”
“呵。”
林瓷感觉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天,尤其是想到那天被他无缘无故的放鸽子,心里的气就一点儿一点往上冒。
就像一瓶被开了一半瓶盖的汽水,滋滋啦啦,时不时冒出几个泡,你不在意的时候就没事儿。
可一想起,不盖好它总是不舒服。
林瓷举起自己被捏的现在还有轻痕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等他退完卡收好资料,转身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才没忍住提醒他。
“你看看我的手。”
“都是你的杰作,陈同学。”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