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之前来说。
林瓷很意外,他竟然仿佛毫不介意。
陈淤哼笑一声。
“你以前不也说自己是个俗人。”
“怎么。”
“你能俗,别人就不行?”
“那倒也不是。”
只是看着自己俗和自己曾经的学生俗,那是两码事。
林瓷有个毛病。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的东西,就该是独一无二的。
哪怕再破烂再普通的东西,只要是她的,那她就会觉得,这是世上最珍贵,最与众不同的东西。
别的东西都没法比。
人也一样。
陈淤曾经是她的学生。
她林瓷的学生,在林瓷的想象力,应该是永远年轻,永远干净澄澈,不被世俗污染,清清冷冷干干净净的活着。
而不是现在——
像他一样。
适应的这么自然。
陈淤适应的太快。
倒让还在局外的林瓷有点儿不适应了。
“不用不适应。”
“你以后就适应了。”
陈淤沙哑的声音里带了笑,说起话来,仿佛带着独特的沙哑,格外蛊惑人。
林瓷揉了揉不甚清明的太阳穴。
进房间,环视了一圈,下意识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东西?”
“东西呢?”
林瓷问的好奇。
陈淤也没有兜圈子。
拿着钥匙的手指了指楼上,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没有开灯。
他指了指二楼主卧的拐角。
“在楼上。”
“你跟我去取?”
林瓷仰头,看了眼客厅里昏黄的壁灯。
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跟着他上了楼。
“好。”
她喝的水汪汪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涟漪。
陈淤伸手,不自觉的松了松被绑的很紧的领带。
唇齿莫名的干。
林瓷没有换鞋。
陈淤上楼,她也跟着上。
只是快走到他的卧室的时候,才忽然从这旖旎昏暗的灯光中苏醒。
她猛地伸手扶住门框,站在门口,像只大号的慵懒的小猫。
一双精致卷翘的眼睛透着酒后特有的红,尾调下垂,清清冷冷,可可怜怜。
“你去吧。”
“我在这儿等你。”
她不自觉摸了摸被风吹的透凉的锁骨。
干净雪白的锁骨,曲线恰到好处。
就连肩颈的弧度,都在白色毛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
陈淤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一闪而过。
半晌,移开眼眸,干燥的扯了扯嗓子。
“你等着。”
他说着,转身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