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陈淤回到宿舍，第一次给自己已经离婚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询问她当时林瓷离开的真相

一开始，他妈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说辞。

“有什么好说啊。”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问。”

“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

“林老师是因为需要出国镀金，她妈在那边生病了，所以就走了。”

“走之前还跟你爸和我说了的。”

“我们后来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这记性，怎么上了大学反而变差了。”

母亲回答的无奈。

重复的很敷衍。

以前陈淤一直没发现，这一次却在她的语气里，发现了一丝居高临下，看不起的敷衍。

仿佛这个人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怪物。

让他别问就不要再提了。

提这些干什么。

陈淤说自己已经知道了。

“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陈母显然一顿，被自己儿子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吓到了，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但陈母毕竟久经商场，连自己儿子都搞不定还混什么。

又把之前林瓷发给她的短信截图给他看。

“那，你自己看，是不是这个理由。”

陈母在电话那头一派坦然。

可陈淤想的却是，“五年前的短信，您换了不止两个手机，还把截图留到了现在。”

“一下就能找到。”

“妈。”

“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淤的心好像放在冰冷的凉水里，缓缓冻住。

而母亲的推脱也让他明白，周期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那天晚上，陈淤像疯了一样去找五年前当地的各个报社。

报社很多都已经转行做了互联网媒体。

大半夜，打电话也没有人听

于是第二天一早，陈淤便以高烧请假为由，在其他人去实验室的空档，自己驱车赶了回去

他跑了很多报摊。

跑了很多以前有印象的，自己学校附近的小店。

终于，在跑到他家附近的一个邮政局，翻剩下的陈年旧报的时候，找到了当时摆在街边的一张新闻报。

报纸已经泛黄，但在最显眼的地方，果然贴着一张熟悉的侧脸。

标题是——女教师勾引未成年少年，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变态的出现？

而底下的配图，正是林瓷抱着书本，站在马路边等公交车的照片。

那张报纸，最后被陈淤买下，撕碎扔进了马桶，直接冲进了下水道。

而也是从那天开始，他突然就不问了。

不问林瓷到底为什么若即若离。

也不逼她。

她想走就走，想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身边。

只要他能看到，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直到从孵化营回来以后，周期找上门，

用林瓷的陈年旧事威胁了勒索了好几次。

陈淤本来想花钱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