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斟酌着缓缓道：“一月前，我来京城卖帕子时，这街上明明到处都是人。商贩多，卖东西的人也多，今日怎么好像，好像……”

好像空城一样，行了这么久都看不到一个人？

明白他话里的未尽之意，颜兮掩唇打个哈欠，顺着李外的视线也往窗外看一眼，漫不经心的道：“今日确实冷清。”

“不过无妨，不耽误咱们的事，你刚才说‘帕子’，什么帕子？”

“你还来城里卖过帕子？”

“嗯。”李外指着斜对角一家酒楼：“就是在这家酒楼对面支的摊子。”

“李里正在长身体，妈妈，妈妈不给他吃好的，我就偶尔做些小东西出来，卖了补贴家用。”

颜兮往李外指着那酒楼一瞧。

可不就是她当时堵到了阿九的酒楼。

“你妈妈做菜的手艺是差强人意。”颜兮问：“现在出来了，你想不想吃点好的？我带你们去这酒楼里，搓一顿？”

李外闻言眼睛一亮。

他虽然总是为弟弟考虑，但其实也才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贪吃、爱玩的年纪。

他顿顿，从怀中的包裹里摸出为数不多的一点碎银：“不用姐姐请，我请姐姐吧。”

“好。”颜兮有点意外，但没拒绝，她一撩帘子从轿子上跳下去：“四六七。”

“啊？”四六七茫然回身：“姐姐您有什么吩咐？”

颜兮指指那酒楼：“中午了，小孩饿，要吃饭。”

四六七看那酒楼一眼，压低声音不敢给其他“周”的人听见，只道：“姐姐您行行好，我的荷包不够去那吃东西。”

“谁要你结账了？”颜兮好笑的叫停娇夫：“我带他们去里面吃。”

“你们爱去哪去哪。但提前说好。”颜兮笑的邪气森森：“你要是敢跟上面乱说，三日后，毒发起来奇痒无比，我可不给你解药。”

“不会不会。”四六七说着按照颜兮的吩咐带着“周”的人去小摊歇脚。

颜兮则带着两个小家伙一起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