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最用公筷给她夹了菜放在碟子里,“这几个菜是店里的招牌,你尝尝。”
“谢谢。我吃了几个,味道确实很好,食材的原味、香气全被激发出来了。”花半夏从小做饭,当然懂得这些。
两人边吃边聊,说到李玺的事,成最神情严肃了几分。
“当医生不能像你这样,重症医学科大多数都是生命垂危的患者,每天都会有患者失去生命,你难道每天都要哭吗?”
花半夏迟疑,放下筷子,“这就是当初我不想从事重症医学科工作的原因。”
成最没明白,“什么?”
“我爷爷死于胃癌,最后也是在重症监护室离开的,拔氧气罐是我同意的,是我签字的。”
花半夏停顿了一会儿,仰头看着天花板,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再开口时鼻音变重了。
“每次看见那些老人,我都会想起我的爷爷。”
“我也知道自己的医患关系没有处理好,太过情绪化,每次去抽动脉做血气分析的时候,握着他们干枯的手,我不忍心拒绝他们聊天的邀请。”
成最耐心的听着,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将纸递给她,纸巾盒也推到她的面前。
“每天他们的家属只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其余的23小时,他们要和病痛抗争,如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是不是太可怜、无助了?”
成最的心仿佛被电了一下,他有全面系统的医学知识,娴熟的操作技术,但他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花半夏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