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看着几欲癫狂的皇后，想到自己曾经在王钦手中受过的折磨，再看一眼坐着看好戏的魏嬿婉，知道自己横竖都是死。

而皇后，得罪了魏嬿婉，后果只会是不得好死。

想到此，莲心再无所畏惧，憋在心里的怨愤脱口而出，“不是我害了二阿哥。”

皇后怔怔的看着莲心，莲心似悲似喜，眼底积蓄着愧疚，“二阿哥是个好孩子，会甜甜的叫我莲心姑姑，我不想害他。”

“不是我害了二阿哥，但我却是眼睁睁看着她害了二阿哥，我为她大开方便之门，让芦花进了二阿哥的房间，害的二阿哥哮症发作，不治而亡。”

莲心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皇后的眼睛，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恨意，“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你逼着我嫁给王钦，你明知王钦不是好人选，为了一己之私逼迫我嫁给他，看着我被王钦折磨，你不管不顾。”

“我恨你，所以我才会任由她们害了二阿哥，让你承受丧子之痛，夺去你的希望。”

皇后怔怔松开手，下意识后退一步，她被莲心眼中浓烈的恨意吓到，她第一次认识到，莲心是个人，不是任自己巩固地位权利，任由自己差使的工具。

是人就会有情绪，会爱会恨会痛。

“是我害了你，你要报仇，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害死我的永琏。”

莲心苦笑一声，“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一个奴婢，又能奈何。”

“二阿哥是个好孩子，但有你这样的额娘，是他的不幸。”

“我没有害他，只是不曾救他。”

皇后再次扯住莲心的衣领，愤愤看着她，“是谁害了我的永琏？你说，你说啊！”

“是……”

莲心觉得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刚张口，一把菜刀飞来。

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莲心轰然倒地，脖子插着一把菜刀，眼睛死死盯着始作俑者，眼底的光渐渐暗淡，直至彻底消失。

皇后恍惚看着再不能开口的莲心，扭过头，看向始作俑者，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莲心？为什么？

差一点，她就能知道是谁害了永琏了？

就差一步，她就能知道，她可怜的永琏，到底是被谁害死。

魏嬿婉抱着胳膊，一脸的理所当然和不怀好意，“当然是不许你知道真相，让你抱憾终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