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高大劲瘦的身影在她面前单膝下跪,谢京肆抬起骨感修长的手指为她固定雪板。
雪道倾斜造成的高低差让两人此时的高度相差无几,男生又低着头,从南絮的视角看去只能睨见乌黑的发顶和挺拔的鼻梁。
难以想象,他这么张扬桀骜、不可一世的人能做出这番举动。
有一种他在为她俯首称臣的错觉。
“好了。”谢京肆起身,并没有着急离开,“试着站起来。”
穿戴上雪板的脚仿佛不是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了似的,不太听使唤,南絮试了两次,咬了重新跌回去,要么连人带板往下滑。
她有点泄气了,抬眸望向他的眼底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我站不起来。”
温软的声线里多了些恼意,孩子气又鲜活生动。
谢京肆黑涔涔的眸底浮现出浅淡笑意:“别急,我教你。”
“先把雪板放到山下一侧,垂直雪道。用板刃卡住雪面,手撑住侧后方,将身体推向雪板上方,然后蜷缩身体,向前起,就可以站起来了。”他一边细致讲解,一边亲身做示范。
“还可以借助雪仗,一手握仗尖位置,一手握仗柄,同样撑住身侧后方,仗尖位置的手发力,这办法挺费力的,不推荐新手。”
雪山严寒,所有人为了保暖都穿得厚实,做起一些动作来难免显得笨拙。
谢京肆却没有这种感觉,就连翻身的动作都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反倒透着股落拓飒爽。
南絮按照他说的办法,尝试后站起身。
男生眉峰如刃,嘴角往上微勾:“学得挺快。下面我们学正确站姿和安全摔倒。”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你来教我吗?”
原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指点下,没想到他还有继续教她的想法。
谢京肆眼周唇角的笑意淡去,舌尖抵了抵牙关:“听你这意思,不太欢迎我啊?你想让谁来教?”
南絮如实道:“教练。”
倒不是说谢京肆不如教练,只是她对自己的运动天赋太有自知之明,知晓一定不会学得很轻松,中途难免会有手忙脚乱的狼狈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