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捧着源源不断散发热意的纸杯,闷闷不乐地睨他:“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不然她何至于这么慌张。
谢京肆深浓的眸光一瞬不错地凝视着她,倏地荡开一分笑:“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
她敛眸不吭声,转身要走,没踏出一步,手腕被骨节分明的手扣住。
“南絮。”身影向前逼近一步,薄荷香突破正常社交距离,丝丝缕缕缠绕包裹上来。谢京肆的眸子晦暗又躁动,声音却很轻,“真不理我了?”
嗓音似乎夹杂了冬日的冷冽,但语调莫名地有点委屈。
南絮的视线无处可躲,只能一再低低落回地面。
他试图寻找出理由:“还没消气?”
她扬起脸,生怕他又要自我惩罚式的道歉:“没有。我就是有一点……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面对……”
谢京肆简单粗暴地将其总结为两个字:“害羞。懂了。”
“不、是。”南絮绷着脸和他对视,一字一句道。
“你不能这样。”他控诉着,仿佛平日里不可一世、恣肆嚣张的形象都是她的错觉,“是不是你说的,就当没发生过?”
是她说的。
南絮怔住。
眼睫低垂,谢京肆如同最高明的纵横家,循循善诱道:“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你为什么躲着我?如果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现在我们可以再谈一谈那晚的事。”
她无声地张了张唇,又闭上。
南絮陡然意识到自己那晚的话为现在的她埋下了一个深坑,不论怎么选她都是不太情愿的那一方。
男生散漫地支着腿,整暇以待地等着她给出回答。
南絮撞上他俯低的湛黑的眼,轻声道:“我不躲你了。”
后者薄唇不明显地上勾,宽大掌心克制又轻柔地人揉了揉她的脑袋:“记住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