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考完试要回宁城了?”她们学院算是考试比较靠前的,金融系过几天才能考完。
“还要给薛宁补课,9号回宁城。”
但其实也就只还剩两个课时的家教而已,薛父特意把时间往前挪了挪,说好让她提前回家过年。
不似明天考完下午就飞回家的宋央央,南絮对回家完全没有任何期待。
那个地方对她而言称不上家,是她靠自己的努力逃出来的牢笼。昨天班长在统计寒假留校人数时,她原本想要填表,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她说或许是年纪大了,这几天总梦到南絮小时候的事,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快要被遗忘的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母亲还说这些年对她忽视太过,只顾着维系好重组家庭,忽略了她的感受,最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她寒假什么时候回家,她好提前买她爱吃的菜。
南絮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一个逃不出原生家庭的人,明明之前对母亲有那么多的怨气和不解,听了几句煽情的话后坚如磐石的心竟然松动了些。
后来舅妈也给她打了通电话,热情邀请她去舅舅家过年,这些年舅舅一家对她颇为照顾,但她如果回宁城,就一定避免不了要去继父家见母亲。
在某种无法摆脱又不能和解的痛苦里挣扎许久,她还是买回宁城的机票票,特意选了个靠后的日期。
谢京肆又问:“几点的飞机?”
她说了时间,男生轻哂:“挺巧,正好我要去机场接人,可以顺路送你。”
南絮杏眸里映着惊喜:“这么巧?那谢谢啦。”
去年新建成的机场地理位置偏僻,距离京大有四十公里的路程,拎着行李箱坐地铁公交上上下下换乘不太方便,打车又太贵,她有点舍不得。
没想到谢京肆恰好帮她解决了一道难题。
这段时间大家都挺忙的,谢京肆除了忙碌学业外也在涉猎家族产业,比别人更加忙碌些,自从食堂一别后,南絮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
8号晚上打开微信,发现他新发了一条朋友圈,定位在海城。
只有随手拍的一张照片,背景是装饰大气磅礴的酒店会所里,和五六个没拍到脸、西装革履的人一起。
谢京肆也没露脸,只能看到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修长笔直的腿交叠着,冷白骨感的手随意搭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