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两下,她挣开苏向远的手,猛地站起身来。

“你去哪?”苏向远不解地问。

“去打水!”

白梭梭没好气地拿起床头的热水瓶,可怜的热水瓶被她狠狠抓起来,差点摔在地上。

看着白梭梭大步离开的背影,苏向远郁闷了。

刚刚的气氛很好,他真想告诉她。

他苏向远心底,唯一存在的女人有且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多年。

在他幼时混沌又模糊的记忆中,一直都有她的存在。

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欺负一个男孩。

“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杂种,也配跟我们玩!”

“他娘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是!”

“小兔崽子,要想跟我们玩,就把爷爷尿喝了!”

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只要想和人玩,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嘲笑。

同样被嘲笑的,还有另一个比他小的女孩。

听那些人骂,他知道那女孩也没爹没娘,他觉得自己比她还好些。

可面对同样的欺凌,那女孩却从来没有低过头。

不管谁骂她,她都毫不客气地骂回去,还敢朝他们扔石头。

即便这样会换来对方更猛烈的欺负,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服输过。

有一次,他忍不住问她。

“你干嘛非得骂回去?你没发现他们只会打的更狠吗?”

可那时的白小花只是擦擦嘴角流出的血,毫不在意。

“可我如果不打回去,他们就会觉得我更好欺负。”

“现在,可能我还打不过他们,可不代表未来不能。”

“再说了,人总不能打一辈子,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欺负我一辈子。”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说完,小女孩还指着不远处的野树。

“看见了吗,那是梭梭树。”

“无论环境多么艰苦,它都努力向下生根,向上发芽。”

“树都能做到的事,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