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慕星遥有些不解,看了看自己兄长,又看了看宋容予,为难道,“阿兄怕是不知,祖母宋老太君刚叮嘱过,听雪以后给宋家添丁,孩子是要培养成将军,光耀门楣的。叉鱼算什么,上阵还得杀敌呢!”
苏云辙听着,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慕星遥之前从来都不会自称听雪,甚至会因为出嫁要用“苏听雪”这个嫡女的名字,而惶恐不安,觉得愧对家里的小雪妹妹。
但自从花朝节那日起,他就一次次听着她自称听雪,说得极其顺口且自然,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与以前截然不同。
而且,因为母亲不喜,慕星遥回府后,几乎没有怎么提过自己流落在外当乞丐的生活,往往都是费尽心力要努力装作贵女。
成了亲,反而毫不避讳,简直惹人厌恶!
苏云辙自诩能忍,此时也不得不为了侯府的颜面,出言规劝:
“慕星遥!你怎么油盐不进!男儿征战沙场无可厚非,但你一个妇道人家,整天打打杀杀算什么?好不容易嫁入将军府,安分守己……”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对面的慕星遥就倒抽一口凉气,哭出了声,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羞愧地低下了头。
饭桌众人都撂下了筷子。
安远候苏凌峰左右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浓眉紧蹙,沉声道:“云辙,如何与你妹妹说话呢?你便是这般做兄长的?”
“父亲,儿子只是想要提醒她。”
苏云辙平日统帅骑兵,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又狠又直,这是他引以为豪的地方,并不觉得哪里做错。
慕星遥坐如针毡,如芒在背,搭在膝盖上的指节,攥紧许久,才鼓足力气道:“不是阿兄说,既然回了家,就该叫回原本的苏听雪。怎么?只要我做的不让阿兄满意,就只能滚出家门,只配叫慕星遥吗?”
哐——
慕星遥双肩颤抖着,猛地站起,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表情,只见到眼泪如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夫君,是听……是我失礼了……我想先出去……”
说到最后,慕星遥声音彻底哽咽,只好狠狠咬住唇,让自己稳定心绪,深吸一口气,跑出了花厅。
“你跑什么!”
苏云辙一头雾水,还想追问,被宋容予打断了。
沉默许久的宋容予站起身,对着席上的安远候父子行了一礼,往后退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