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中源甚至瞧也不瞧台上双子兄弟一眼,拂袖扬尘,转身而去。
那强大漠然如泰山压境的气质,镇得在场诸人鸦雀无声,玉逄更是半天没能回过神来。他吞了下口水,牵了牵玉迁的衣角:“七哥咱们找人去通知下小九”
然而他的提议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玉逄扭头一看,发现玉迁竟像是呆住了,眸光紧缩,脸色煞白地呼吸了两口,才答非所问地问道:“观音,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像父亲?”
玉逄一怔,刚想笑话两句玉迁何时也这样疑神疑鬼,话到嘴边,喉咙便是一滞。
他好像的确见过类似的场景
对了,是三年多前,小九离开东山,前去烂柯山寻找弟妹却无功而返,当他重新回到山门时,便是这样一副面凝霜雪、目染烈火的神情
兄弟二人正面面相觑间,就见山门口刚刚爬起身来的弟子噗通噗通又跪倒了一片,通传声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和惊诧意味:“家主!”
玉中源正欲踏入门槛,闻言又退了回来,面上含笑道:“都说了,东山家主是小九,并非我玉中源。”
瞠目结舌了半晌后,玉迁第一个反应过来,甚至没来得及向父亲行礼,便扬手令道:“合围东山!不能放”
话音未落,他的动作便顿在了半空。
明照殿前诸人,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之中。
风停树静,鸟喑雪寂,原本操练剑阵的诸位弟子在玉迁话未说完前就产生了防御之心,摆出了预备拔刀出鞘的架势,但数抹雪锋锐光现在却迟滞在了半空中,只有漫天未消去的金光,在剑刃上投射下迷人的光影。
已经被守门弟子引入冬日中的“玉中源”回过头来,赫然是着玉氏袍服的倾官。
他淇奥绿竹一般的容貌,倒与玉氏服饰相得益彰。
但他却像是套在了令他窒闷难当的外壳之内,一脸嫌恶地扯松了这身衣服的袍口,露出了深如倒碗的锁骨。
狗皮。
等他把阿奴带下山去,定然要好好沐浴一番,洗去这一身污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