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别后悔!”
她陡然哑着声音吼出来,眉眼里俱是冷意和决绝,仿佛被逼到悬崖边缘,毫无退路的生灵,双眸通红,声嘶力竭。
语毕,想从沙发上站起来离开,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场地,可所有的力气已经倾注在刚才那句话里,此刻再也用蓄不起丝毫力气。
琴妈没想到简染竟然也这么意气用事,顿时火急火燎,又不敢上前规劝,在旁边干着急。
立在身前的男人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紧握的拳头带着凌冽的风声一把打在她的身侧,夯实的声音响在耳侧,她眼也不眨地看着欺近的俊脸,不慌不惧,与他沉痛的鹰眸四目相对。
随后,她的右手就被他的大掌攥住,举到旁边,侧目注视着那一抹晶莹剔透的淡紫色,犀利的眸光如冰似雪,再没有说任何,直起身大步离开。
望着霍爵深高大伟岸的背影渐行渐远,简染紧张的心依然不要命地在胸腔中“扑通扑通”地跳着,屏住的呼吸霎时紊乱不堪,全身紧绷的神经蓦然松弛,脱力地靠倒在沙发背上。
一直没有流出眼眶的泪水,此刻却不声不响地顺着发白的脸颊两侧流淌下来,一股又一股温热的液体汇聚在尖削的下巴顶端,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灼热又寒凉。
现在她才终于知道,什么是心力交瘁,哀莫大于心死。
霍爵深感受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可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始终没回头,等在门外的苏萧看见心灰意冷的少爷,心里也不是滋味。
苏萧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他双目无神地上车,一直倚靠着车窗,不言不语,面如死灰。
“少爷,我觉得少夫人这件事可能也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说不定有人动了手脚也未可知。”
霍爵深一开始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可是之前简染就表明过不想要这个孩子,倘若真的是去抓安胎药,为什么不去找陈隽珂,却要去别的医院,这样明显的意图,实在让他无法相信她。
苏特助言尽于此,多说只怕逾越身份,后座的男人一直没有回应,双眸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亦或是在想什么。
回到公司后,霍爵深来不及悲伤,苏萧的效率很高,钢铁厂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马上召开记者发布会,这件事,我现在是不得不出面了。”
毕竟余子蔓是为了救他受的伤,怎么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至于那个机械到底是想要砸余子蔓还是想要砸他,就全权交由警察去处理好了。
“好的,少爷。”
苏特助通知到江秘书,江秘书再下发通知到各个管理层,准备发布会相关事宜。
别墅里的简染看着电视上面对着媒体漠然桀骜的男人,沉着平静,冷峻如斯,完全没有刚才对她时的暴怒,谈及到此次钢铁厂事故,余子蔓替他挡祸的事,也是满眼愧色。
她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关掉,这么快就调整好状态,到底是冷漠无情,全然不在乎啊。
“琴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虽然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事情终究还是要搞清楚的,她现在猜不到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她,上次即使她和柳澄西冷漠相对,可也没有说什么重话,不会是他。
难道是余子蔓?
可是她都为了霍爵深出了这么大的事,躺在医院里,也不大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