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先——”
“琴妈!”
简染摸着肚子,似乎才想起来很重要的事,她凝着眉,小心翼翼地问:“孩子呢?”
“少夫人......”
琴妈一时不说话了,简染慢慢回想起在别墅里看到的那一滩血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咬着苍白的唇,仍然抱着一丝希冀,再次发问:“琴妈,孩子呢?”
发颤的声音虚弱无力,像是从遥远的远方飘过来,缥缈又朦胧。
琴妈就这样端着汤,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神色沉痛。
时间仿佛静止,简染想起余子蔓推自己的那一下,特别是现在醒来,霍爵深还不在,心里的痛瞬间增长了百倍千倍
倏忽间,眼泪溢满了眼眶,她紧紧抓住床单,明明身体上那么痛,却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抓,就好像能把心中的痛抓出发泄的窟窿来。
伴随着呼吸越来越紧促,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脸颊上淌下来,她咬着牙,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低沉的吼叫。
那无能为力愤恨的模样就好像是红着眼的野兽,被逼急了的野兽,想要狠狠将敌人撕碎,吞入腹中。
“少夫人,你别这样,你现在不能情绪化,少夫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口,虚弱苍白的脸庞令她看起来就像病恹恹的林黛玉般,那样的惹人怜爱。
“余子蔓呢?琴妈,余子蔓呢?”
她口吻狠厉地发问,琴妈如实答:“少夫人,她出车祸了,刚抢救过来。”
“呵呵,呵呵!”
出车祸了?又是同样的戏码,就像上次钢铁厂的事故一样吗?为了得到霍爵深的原谅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呢,那这样说,霍爵深是陪余子蔓去了?
简染的脑海里直接就窜出来这个念头,她抓住被单的手缓缓放开,咬着牙,忍着肚子上传来的痛楚,想要掀被下床,被琴妈着急地制止,“少夫人,你要干什么?吩咐我就好了。”
“你做不了。”
这件事,就只有她亲自去做,才能平息心里的怨恨。
“扶我去余子蔓的病房。”
她哑着嗓音吩咐,不顾琴妈的劝阻,硬是从床上撑着下地,那样倔强决绝的模样,即使是周身病态,却丝毫看不出娇弱。
琴妈一听是去余子蔓的病房,有些发慌,虽然她也挺恨余子蔓的,可是毕竟现在少夫人的身体这么虚弱,她怕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话......
“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
简染脸上的泪痕犹在,可是跟琴妈说话的语气已经没有平日里恭敬,因为心急所以显得有些压迫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