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苏萧关上门，默默退出去。

霍爵深在老板椅上坐定，就听见柳澄西徐徐开口，“喝咖啡倒不必了，我只是想来问问，霍总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初如此剑拔弩张地收购了他旗下的公司，如今又二话不说地回购，他很好奇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猫抓老鼠的游戏，没听过？”

霍爵深好整以暇地看向沙发上的柳澄西，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大拇指来回环绕，气定神闲的姿态，仿佛是在聊家常。

柳澄西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做派，狭长的丹凤眼迎上他晦暗深邃的眸光，缓缓勾唇，“霍总真是好雅致，不过恕不奉陪。”

语毕吗，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状似无意地提及，“霍总对于多年前的外滩事件了解了？”

霍爵深就等着柳澄西自己问出来，他满意地勾唇，依然是心平气和地回答，“嗯，了解了。”

听见他这样风轻云淡的口吻，柳澄西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丹凤眼微眯，沉声反问：“就这样？”

“柳总觉得不妥？”

霍爵深双手一摊，挑着眉反问，眉眼里的戏谑和揶揄毫不掩饰，像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神明。

下一秒，柳澄西直接被霍爵深的态度激怒，一个大跨步，手撑在办公桌上，手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为谁而愧疚？为我父亲吗？但那也不是我。”

霍爵深没有一点愠怒的迹象，任凭柳澄西这样拽住自己的衬衫，继续道：“我把公司还给你，不满意？”

适时玻璃门被推开，苏萧和江秘书一起站在门口，苏萧看见眼前的景象，赶紧上前要拉开柳澄西，被霍爵深挥手制止，江秘书则把咖啡放在茶几上，默默退了出去。

柳澄西一想到自己父亲的死是拜霍邱铭所赐，现在霍爵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双眸就渐渐变得血红。

他咬牙切齿地放开霍爵深，眼底闪过一抹沉痛，温润的脸庞染上狠厉的色彩，“果然是父子，一样的冷血无情。”

说罢，就要转身出门。

苏萧拿起茶几上的一杯咖啡递给霍爵深，他伸手接过，轻轻抿一口，眼角余光斜视着男人的背影，似乎是终于闹够了，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柳澄西的脚步一顿，生生停在了原地，却并没有及时回话。

片刻，才听见他沉痛的嗓音幽幽传来，“你所谓的真相？为他开罪吗？”

“苏萧。”

霍爵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萧。

苏特助伸手接过，缓步走到柳澄西的身旁，把文件袋递给他，“柳总，相信你也知道这件事是警方作为加密处理的，当然，事实真相，也许并不是你想看到的。”

柳澄西缓缓侧头，看着那泛黄的文件袋，心情异常沉重。

他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做了很多努力，可当这样的真相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突然恐惧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追逐了很久的目标终于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除了激动和欣喜外，还有胆怯，对未知的胆怯。

柳澄西迟迟没有动作，眼眸里的情绪忽明忽暗，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