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条路好短。”
这次,秦冉再不敢自作多情地胡思乱想了,故作镇定地询问:“为什么?”
苏萧看见后视镜里,后座上一脸疑惑的女人,胸腔间的情绪情不自禁地涌动,生平第一次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因为确实很短。”
他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没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了。
秦冉听着苏萧没头没脑的两句话,不再深究。
从霍爵深办公室出来后的余子蔓去了墓园,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倾诉自己的难过,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
她看着上面的黑白照片,想着余岚群葬礼时,霍爵深帮忙一手操办时的场景,明明那时候那样和谐,他至少还会担心她,可是现在,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她。
想起几年前的往事,那时的他们相处多融洽,她手抚上冰凉的墓碑,上面镌刻的名字一笔一划,凉意浸透进心里。
“爸爸,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她伏在墓碑上轻声哭泣,微风吹拂着她长长的头发,轻柔的发丝在空中翻飞,阳光很炽热,可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身后似乎有人靠近的声音,余子蔓警惕地抬起头,这里是余家的场地,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前来探望故人。
“余小姐是不是很恨夺走了你幸福的那个人?”
身后芒刺在背,声音也是阴恻恻的,感觉冷冷的寒意窜进毛孔里,汗毛直立。
她迅速起身,回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并不认识,还戴着口罩蒙着面,显然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子蔓直觉不是什么好人,而且看对方高大的个头,她现在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万一要是出事,肯定占不了上风。
她的脚步一几不可察的速度往后挪,男人阴翳的双眸里却陡然满是笑意,是那种洞悉一切的笑意,并没有嘲弄,却感觉深深的压迫。
“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害得她孩子都没了?”
一语中的,余子蔓的双眸陡然赤红,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倏忽间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领,眉眼狠厉,“你到底是谁?”
简染流产的事一直就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这种像是被人监视在视线范围内的感觉,就好像被扼住咽喉般难受又气闷,那种后怕和恐惧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带着头皮都开始发麻。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知不觉,余子蔓开始被男人牵着鼻子走,顺着他扔下的橄榄枝就往上爬了,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立马慌乱地一把推开他,摇着头拒绝,“不,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是吗?”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嘲讽极了,像是要把余子蔓的伪装强行戳破才甘心,“你为了霍爵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那个女人,怎么比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