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剧演出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绿水原剧院门口空无一人,只有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大叔,悠闲地走来走去。
东京都的夜晚,一切都在喧哗与骚动,笑声,说话声,都从不远的街道上传来。
但一切对沈案来说,好像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他的心很平静,平静到有一点冷。
把那辆自行车随意地靠在绿水原剧院门口的花坛边,他走过去,开口问:
“大叔,音乐剧已经开场了吗?”
“你来得太晚了吧,小伙子!还有半个小时都要散场了!”
太晚了吗?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跟关夜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
这是唯一的一次。
原来就来不及了。
这段感情,对他来说,就这么没有容错。
他说:
“大叔,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等过人?”
“有啊,刚才是有几个女孩子都在这里等人吧。不过快八点钟的时候,都已经走啦。
“毕竟是音乐剧嘛,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再来也没有意义了。”
沈案有点无力地摸出手机,拨打了关夜的电话。
无人接听。
他慢慢走过去,把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重新扶正,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一两百米。
他突然告诉自己说:
也许小夜会走错地方的。
好像是终于给关夜找到了一个,能足以证明,她还没有放弃这段感情的借口——沈案感觉自己沉寂的心都重新有气无力地跳动了两下。
对啊,她说过的,东京对她来说太大了。
也许她真的找不到这个剧院在哪儿,所以她会走错地方——毕竟她都不会说日语。
但义田区一共有十三个剧院。
会在哪儿呢?
或者,难道他非要把这十三个剧院全都找一遍,来彻底证明她真的没有在等吗?
但是……
万一她还在等呢?
他能接受这一点点的可能性,让关夜一个人站在东京街头,等一个不会去的人吗。
沈案舔了舔被冷风吹得有些干裂的嘴唇,感受着已经有一点开始麻木的腿,重新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