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暮点到即止，没等到顾寒州的回答，便主动退后几步。

少女在傍晚的夕阳下笑得俏皮灵动，即便身上还挂着湿了的粗布长衫。

久违的，顾寒州觉得自己的心跳宛若加剧了几分。

可，未到时候。

“崔小姐，莫不是瞧上小王了？”

“我若说是，王爷会去将军府提亲吗？”

“不会。”

顾寒州拒绝地干脆，崔云暮却也耸肩。

她就知道，顾寒州救自己另有目的，世上未必所有感情都是情爱二字。

只不过，既然自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便该帮他躲过最近将要发生的毁容之劫才好。

待恩情偿还了干干净净，自己也不会再有什么负担。

“既然王爷不会提亲，我便没瞧上王爷。”崔云暮双手叉腰：“我若嫁人，天底下什么样的男子嫁不了，定然要找个有英勇气概，又不舞文弄墨的男子才好。”

顾寒州失笑：“崔小姐指桑骂槐，却也骂得难听了些。”

“骂人还要骂得好听吗？若是让被骂者心情舒畅了，我的心情可能就没那么舒畅了！”

崔云暮坦荡道：“我觉得自己同王爷投缘，若王爷不嫌弃，将我当做至交也好，当做幕僚也罢，偶尔遇上说几句话，未必全要与婚事扯上关系。”

“本王怕坏了崔小姐名声。”

“我的名声早就让萧泾川给坏完了，还有什么可坏的？”崔云暮反驳道：“况且名声与面子一样，都要靠自己挣的，王爷瞧那些京城贵女们，即便觉得我真有伤风化，又有哪个敢当着我的面议论？”

“如此算是有名声还是没名声？”

“崔小姐通透，本王知晓了。”

知晓？

不不不。

崔云暮怎么会真让顾寒州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她报恩诚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也是抱紧顾寒州的大腿。

萧泾川为博上位拿崔家当投名状，不可能会如此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