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今日是如何当差的?”

顾寒州神色略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呵斥着匆匆来迟的侍卫。

众人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崔云凌已经将刺客生擒在地,卸了刺客的下巴,免得他在大殿之上咬舌自尽。

皇上尚且未在惊惧中反应过来,拧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刺客,冷冷开口:“你受何人指使?”

刺客抿唇不言,却盯着地上那把白刃出神。

崔云凌自是又将他往下按了几分,开口道:“陛下,将其打入天牢慢慢审便是,总有些人觉得自己骨头硬朗,受得住那一道道刑罚。”

萧泾川从方才开始便吓得心惊胆战,如今听到崔云凌这敲打之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道:“陛下,此事蹊跷,崔将军一行人来的偶然,他们刚一入宫,刺客便现了身,说不准,刺客是他们带进来的!”

“萧大人糊涂了,自己差事没办好,还如同疯狗一般乱咬人不成?”

顾寒州站在皇上身旁,语气悠悠道:“若刺客当真是崔将军故意带进宫中,又何苦让他打发进天牢受刑,如此肯定他不会说出些什么吗?”

“带下去,审。”

皇上沉声开口,站在门前的侍卫忙不迭将刺客拉出殿中。

崔忠三人并排跪下请罪,可天大的罪名,在救驾一功面前,便也显得微不足道。

“崔忠,擅闯宫闱,罚俸三月,救驾有功,特赏黄金百两,去领赏吧,今日中秋,总该团聚。”

皇上疲惫摆手,一赏一罚,倒像是走个过场。

反倒是仍旧跪在地上的萧泾川,皇上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眼底无外乎透着二字。

无用。

萧泾川抖若筛糠,结巴着想要为自己求情,但还未开口,便听皇上道:“寒州,你说说,要如何罚?”

“皇兄笑话臣弟。”顾寒州垂眸,谨慎道:赏罚臣子之事,臣弟实在不明白,又容易感情用事,还请皇兄自己掂量才是,免得凉了忠臣心,又暖了奸臣胃。”

“如此说来,他算奸臣还是忠臣?”

顾寒州头垂得更低,心中却也生出几分疑心。

往常皇上定然不会询问自己这种问题。

即便是真的问了,也不过是一两句玩笑话罢了。

今日却如此不依不饶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刺客是宁王的人,皇上知晓自己去见过宁王?

可很快,顾寒州便自己否则自己的想法。

刺客怎会是宁王的人。

他明明最清楚,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