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要来试试吗?”
崔云暮起身,走到萧泾川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弓着腰肢的他。
她冷冷开口道:“你随时可以动手,但今日我从这里出去时,若是掉了一根头发,有的是人会想要杀了你。”
“当然,还有那个爱子心切,当街说要为你申冤的老娘,你们两个一个都不会好死。”
崔云暮进一步,萧泾川便退一步,他面上早已被恨意与恐惧而扭曲。
可崔云暮仍旧从他扭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近乎疯癫的倒影。
她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崔云暮突然大声喝道:“动手!”
“扑通——”
萧泾川破防一般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放过我娘……她无辜…她无辜,我对不住你,流放我认,我此生必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让我娘好好活着。”
他们二人相依为命,倒确实对彼此情真意切。
崔云暮本应该被这份孝顺发动,此时却觉得格外反胃。
正所谓蛇鼠一窝,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感情,凭什么要靠牺牲自己来维系?
“她无辜?”
崔云暮宛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脚踹在萧泾川的肩膀。
“当初迎娶我进门是谁的主意,你敢说其中没有她的丝毫谋划?”
“她要你踩着我崔家的血肉骨头往上爬,你便听之任之,你们谁是无辜的?”
“你怎会知晓…你怎……”
萧泾川不明自己究竟哪里暴露了目的,他慌张地盯着崔云暮,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阵阵后怕。
“想要将我崔家当做投名状,你还不够格,当日你问我是不是故意的,我如今可以告诉你,我当然是。”
“你以为原先的那幅图,现在会在何处呢?”
崔云暮将那张图撕开,却并未毁去。
顾寒州找了工匠,将其修复,一早便送去了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