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不解地关心道:“小姐不是同王爷出去看灯了吗,怎么这般生气?”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崔云暮愤愤不平道:“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莫不是觉得我是长舌妇,或是用完就丢的挡箭牌吗?”
“您消消气。”依云给崔云暮倒了一杯温茶,放在她的手边:“许是王爷不愿意连累您呢?”
“你到底在替谁说话?”
崔云暮郁闷道:“什么时候开始胳膊肘往外拐的?”
“奴婢只是觉得,若王爷想要掩人耳目,便不会让人偷偷将您送回来了,他大可以大张旗鼓地带您出去,再将您带回来。”
“反正在外人眼里,您二人可是叔侄关系,被问起只说是带您出去玩便是了,何必如此小心呢?”
崔云暮气消之后,倒也觉得依云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抿着唇思索半晌,仍旧觉得心中烦闷:“我不喜他瞒我,今日之事,谁又能保证他的真心中不掺杂着半分利用?”
依云没有答话,只立在一旁替崔云暮倒茶。
几杯茶下肚,崔云暮的气消了大半。
她抬眸,却正好瞧见一旁的铜镜。
镜中自己罗裙挽发,又有几分与自己平常样子相同?
她突然发觉,自己对于顾寒州,难不成就十成十的真心吗?
几分心意,几分恩情,又有几分是想以他来保全崔家。
她若做不到十分心意,又凭何眼熟顾寒州全心全意地待自己。
更何况,依云说得也未必有错。
利用之余,或许当真有几分保护的意味。
“小姐,小姐?”
崔云暮缓过神来,正色道:“怎么了?”
“唐家今日送来了拜贴,说是想要您与二公子还有二夫人一道去府上试一试今年的新茶。”
下午才和唐白薇闹了一场,便有拜贴送来了?
若说她是全然好心,又有谁会相信呢?
“不去,她没安好心,我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