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皇子的妃嫔,不会惦记翠嫔这一胎。”
没皇子便能坐上高位的妃嫔并不算多。
更何况,如今后宫当中的人尚且年轻,皇上与皇后二人将后宫中维系得还算是平衡。
翠嫔能怀,她们未必不能怀,退一万步来说,真想要孩子,翠嫔生下后再将她害了,也比如今害了皇嗣要好得多。
而宫中有孩子的妃嫔,却总是惦记这一胎的。
毕竟,如今久久不曾立储,无论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大皇子,还是皇后亲生的三皇子,皇上似乎都没有偏心的意思。
既然不立嫡立长,那便是谁都有可能。
先帝时曾经历过的夺嫡之争,如今未必不能再次视线。
少一个皇子,便是为自己的孩子少一个对手。
崔云暮闻言,略微思索道:“可是,即便翠嫔娘娘生下孩子,年岁在那里放着。”
“皇兄如今却也算不得老。”
换而言之,如今皇帝尚且算是壮年,至少一年两年里,还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但若是过个十多年呢?
谁又能保证最后坐上皇位的,不会是翠嫔的孩子?
倒不如将其害了,以绝后患。
崔云暮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不由觉得脊背发凉。
皇位究竟是怎样的诱惑,让为人母之人愿意对她人尚未出生的孩子动手?
她们当真还有一星半点的良知吗?
崔云暮突然有些恍惚,有一瞬似乎瞧见了谢婉柔大着肚子的模样。
可是……她似乎并未有那么光鲜亮丽,却像是在一处漆黑狭窄的房屋中,被人当做牲畜一般地驱使着。
似乎,与自己临死前的模样相差不多。
这是什么?
“云暮?”
顾寒州的声音唤回了崔云暮的神智。
她摇了摇头,将脑中方才的怪异画面全数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