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既然都来了,见一面又何妨呢?”
顾辞书笑意不达眼底:“更何况,我又何时逼迫过你了?”
“自是没有。”
他到底在宫中行走多年,是个狡猾至极的狐狸,崔云暮的攻势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眼便能看穿的小小手段。
几番交手下来,崔云暮深知自己若是想要从他手上真占得什么便宜,光靠自己定然是不够的。
甚至,若是没有自己背后的崔家,莫说是占得便宜了,只怕不被他给吸食干净,都算自己幸运。
崔云暮想到此处,便不再多话,认命地跟在顾辞书身后。
她需养精蓄锐才好。
无论是自己长本事,亦或者有属于自己的势力,都需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出去才行。
二人到了正堂,一女子便疾步走到顾辞书身旁,扶着他的胳膊,将其带到主位坐下。
随后便是提壶倒茶,伺候人的功夫行云流水,顾辞书也颇为配合,显然,二人已经不是头一次如此了。
门客,何时还需要做这种事情了?
崔云暮垂目,自觉坐在一旁,手边的茶盏已经被掀开了半盏杯盖,里头的茶叶细碎,喝一口只怕要粘在喉咙上半晌。
真不知是喝茶还是受罪。
针对得未免太过明显了,蠢货。
崔云暮收回视线,又打量了遍站在顾辞书身旁的女人。
女人并未穿着寻常的罗裙,也与下人们的装束不同。
乍一看,她的衣裳同崔云暮的不差多少,也是方便干练的劲装,偏偏腰部收得极紧,甚至与宋忆娇的细腰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崔云暮只觉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压到一起去了。
偏偏在感受到自己视线时,她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状似担忧道:“殿下,您这一去,都有小半个月了,听闻还有战乱发生,可有受伤吗?”
说着,盈盈一握的葱白小手,便在顾辞书的胸口处游走。
崔云暮饶有兴致地挑眉。
他们二人,莫不是准备在自己面前表演一出活春宫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