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上面的内容了?”
“我不是瞎子。”
顾寒州失笑:“我自然知道,那你也应该清楚,都是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没必要同任何人提起。”
撒谎。
崔云暮很快便断定此时此刻,顾寒州不过是在撒谎而已。
他桌子上放的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只是一丁点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仍旧在瞒着自己。
崔云暮隐隐觉得,顾寒州不愿意开口的东西,与他毁容的事情息息相关。
可是如今,自己又怎能逼迫他全数告知自己?
“王爷。”崔云暮叹了口气,“若有朝一日,你可以完完全全地与我坦诚,那时我们再商议成亲之事也不晚。”
“或许我未曾与王爷说过,我受够了欺瞒与背叛,只想要一个眼中心中都是我,对我也能袒露真心的丈夫,若王爷做不到,随时都能同我一刀两断。”
“不对。”崔云暮自嘲地笑了笑,“王爷本来就不想让我知道的,是我自作主张进来了,应该同王爷道歉吧?”
“……云暮。”顾寒州揉了揉眉心,“我并非有意瞒你,若我查清楚了真相,自然全盘托出,只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如今没法子告诉你。”
“你莫生气。”顾寒州拉了拉崔云暮的小指,“你我之间向来是我先动情,又怎会舍得背叛你?”
崔云暮的火气被这话泼得偃旗息鼓,彻底没了复燃的可能。
想来也是,她从来都明白顾寒州神情,只不过生气他事事瞒着自己,可是想来,这又哪里是什么大事呢?
“王爷可要记得今日的话,若是…若是…”
“若是日后让你失望,你手刃了我也是应该。”
“这话可不能胡说,我还没准备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
“我也不想你背上。”
崔云暮被他哄得五迷三道,总算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殊不知她走后,顾寒州便若有所思地抬眸,望向躲在一旁的踏歌,冷冷道:“本事愈发不如从前了。”
“主子恕罪,崔小姐不按套路出牌,属下实在未曾提防到,还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