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尚且存留一丝理智,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如此大一个功劳,崔云暮为何不自己留着呢?
似乎瞧见了唐白莯探究的模样,崔云暮轻咳一声道:“荣国公同陛下的关系,与我爹同陛下的关系不一样。”
荣国公虽是臣子,却到底沾亲带故,有所谓的师生之谊。
以他牵头,功劳即便是给了,也不过是流水的赏赐。
荣国公大可以顺水推舟地让谢玉双的官位往上拔一拔。
而且,还能卖给他们一个人情。
到底崔云暮想要的不是赏,而是报复,人情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吧了。
如此算来,唐白莯点头答应,所有人都会得到好处。
该死的人会去赴死,活着的人都有利可循。
“我答应你。”
唐白莯点头:“今夜我会趁乱,将东西放在……”
“不必告诉我。”
崔云暮打断了她的话,道:“人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大理寺与户部的人可以为你行方便,从此之后便不再是我的事情了。”
唐白莯攥紧手中的证据,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离开的时候,步子仍旧一高一低,背影却显得格外坚决。
崔云暮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时,依云方才将门合上。
可崔云暮脸上仍旧有些恍惚。
依云担忧道:“小姐,您怎么还不高兴,不是要…大仇得报了吗?”
“大仇得报吗?”
崔云暮敛下眸子,心中却说不出的堵。
“依云,你觉得……我所做一切,会不会太过顺风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