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崔云暮瞪大了眸子,急忙追问道:“大哥如今怎样了?”
“一切安好,南疆的探子许多,不要命了样往中原里钻,他察觉不对,便潜伏进了南疆,想要多探听些消息,这才不得空同你们联系。”
“若南疆真的想要动手,不如快刀斩乱麻!”
“陛下也是这个意思。”顾寒州颔首道:“年关前他定然班师回朝,你且放心就是。”
“有王爷的保证,我自然放心。”
崔云暮依偎在顾寒州的怀中,手指捏着他的袖口把玩。
良久,崔云暮才闷闷不乐地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苦衷。”
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方才同顾寒州说了那般多,将如今摆在眼前的事情一一解决,但说到底,她心中的委屈却还未曾发泄出来。
顾寒州了解,也愿意纵她开口,便只拍打着她的后背,开口道:“我知道。”
“但我总会想到,或许月氏公主知晓你要成为她的夫婿后,也会这般对你撒娇讨巧,那你可会如同安慰我一般安慰她?”
“不会。”
“那你便是要冷落她?”崔云暮反问道:“如此对她可公平吗?”
“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可言?”顾寒州叹气,“陛下一言不合便赐婚,对我同她,还有你,算得上公平吗?”
“人生来便有贵贱之分,若事事求一个公平,倒不如以脐带绕颈,胎死腹中。”顾寒州像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不过若真说起来,稚童出生时,连选择人家的权利都没有,有时却莫名要背上一身来自祖辈的罪孽,又能谈起公平吗?”
“王爷?”
崔云暮不过随口一言,确实没想到顾寒州会同自己说上这么多。
而且他所说的话,崔云暮可以理解,却难以理解是从他口中说出。
毕竟,顾寒州生来便是最尊贵的那些人中之一。
他的身份,他的天分,足够寻常百姓追赶一辈子。
至于所谓的罪孽,天家子弟,何来罪孽一说?
顾寒州究竟为何有感而发?
莫非,同他口中所谓的旧事有关?
崔云暮没继续问下去,反是记在了心中,她抬手环抱住顾寒州的腰,轻声道:“便是我谁都不信,也相信王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