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沉沉地倒在崔云暮的身上。
可很快,崔云暮手中粗粝的石块,又成了一支温润的簪子。
簪子用力插在顾辞书的后颈,没入血肉。
顾辞书双目猩红,面容扭曲。
他瞪着崔云暮,口中全是威胁的话语。
“你敢这般对我,明日父皇便会踏平将军府!”
“你已经是被我玩过的女人了,顾寒州怎会要你?”
“你伤我,我要将军府为我陪葬。”
闭嘴…闭嘴…闭嘴!
崔云暮将簪子一寸一寸地用力向内插着,直到顾辞书再说不出一句话时,方才脱手。
“崔云暮…”
顾辞书却像是横死的厉鬼一般,扭曲着脖子伸到崔云暮的面前来。
“你以为…一切都变了?”
“凭你,也配改了将军府的命?”
“你会害死他们,多少次也是一样!”
“闭嘴!”
崔云暮用力朝着顾辞书的方向挥拳,试图打散面前的虚影。
他口中的话,是崔云暮的心结所在。
她担心将军府会重蹈覆辙。
担心自己会一次又一次地害得父兄家破人亡。
担心自己会连累顾寒州。
一切的一切,她没办法告诉别人,全都压在心底。
谁也不知道,崔云暮平日里表现得再云淡风轻也无用。
恐惧与胆怯已经要将她压垮。
可崔云暮的拳头被人轻轻地握住,她能觉得有人在试图拉她离开。
离开这场让人不快的梦,离开那些腥臭的男人,离开她所恐惧的一切。
直到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崔云暮才缓慢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崔云暮确定,自己没有在这里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