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南寺正放心。”韩企赔着笑,连连应声。
“如此甚好!”南风意大力拍了拍韩企的肩,随后长鞭一甩,翻身上马,绯红的衣袍刺得韩企微微眯了眼。
骏马前行几步,又折返回来,马背上的人背着光,俊朗的五官隐在黑暗中,韩企只能勉强看到一双淬着寒光的眼眸。
“对了,本官备了份薄礼为相爷贺寿。”南风意甩手掷出一只木匣,韩企长袖一甩,木匣稳稳落入手心,轻飘飘的触感让韩企略感诧异。
“韩总管莫要嫌弃,本官原本特地托人从南边搜来一株红珊瑚,昨日托前来赴宴的裴大人代为转送,未料裴大人意外出事,在下着实不知贺礼是否送到,只好另备薄礼。”南风意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韩企面色微僵,但很快恢复如常。
南风意居高临下看着立于阶下之人,俯身再次问道:“昨日寿宴,韩总管当真未曾见到裴巡裴大人?”
“小人确实不曾见到裴大人。”韩企再次拱手行礼,抬头直视着南风意隐在光影中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昨日来往宾客众多,小人大多数时间都伴在我家大人左右,招呼前来赴宴的贵客,裴大人是否赴宴,小人确实不知。”
‘贵客’两字被他念得极重,南风意握着缰绳的手倏然收紧,骨节咯吱作响。
寒意扑面而来,韩企恍若未觉,自顾自道:“昨日的礼册南大人也已过目,上头确实没有裴大人的姓名。若南大人还有怀疑,小人这就禀告我家相爷,召集府中所有家仆,让南大人一一过问。”
“不必了,本官只是确认下寿礼的下落,毕竟花了不少银钱。”南风意唇角微掀,冷声道,“这份贺礼就劳烦韩总管亲自转交给相爷,希望相爷喜欢。”
“那是自然,南大人放心。”韩企郑重其事地收起盒子,直至南风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尾,才直起腰大袖一挥转身进府。
韩企抱着盒子,面沉如水,大步流星走向相府书房,路过的家仆纷纷低下头,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正在执笔写字的司徒寒山头也不抬,温声道:“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