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遗却不耐烦了,抬手给梦西洲点穴,“好了,阿喜,不能再多说了。我要拿到《山海图》。”
梦西洲顿时欲哭无泪,身体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啾,你肚子里现在有条虫,阿耶给你一颗糖,把虫子抓出来好不好?”李拾遗转而看向怀中的小梦西洲,声音轻柔得仿若换了一个人。
小梦西洲闭着眼,含着糖,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梦西洲眼睁睁地看着小梦西洲的身体内的妖丹被李拾遗缓缓引出,那一瞬间,她的心仿若被撕裂。而后,白泽宫将《山海图》交给李拾遗,拿着妖丹回了屋内。
“好疼,肚子好疼。”小梦西洲迷糊着,虽未睁眼,却哭着喊出了声。
李拾遗心疼地擦干小梦西洲的眼泪,给梦西洲解开点穴。
“她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梦西洲怒声质问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快走,趁他没有后悔前!我们一定要把《山海图》带走!”李拾遗仿若未闻,抱起小梦西洲,二人匆匆离开。
梦西洲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路过窗台时,她忍不住往屋内看,屋内一片死寂,仿若埋葬了她所有的童年欢乐,只剩下无尽的悲哀与愤怒。
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白泽府内,日光倾洒而下,本应是一片暖意融融,可那丝丝缕缕的光线却似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阻,怎么也驱散不了弥漫在庭院之中的凝重气息。
白泽宫身姿挺拔地伫立在那儿,神色凝重得仿若能凝出霜来,他双手飞速舞动,指尖流光溢彩,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的法术。
在法术的牵引之下,一颗散发着幽冷光芒的妖丹,仿若一颗坠落凡间的星辰,缓缓朝着昏迷中的小白泽意飘去,最终没入他那孱弱的身躯之中。
小白泽意此刻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单薄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就能将他轻易吹倒。
白泽宫凝视着儿子,眼中的决绝似熊熊燃烧的烈火,能焚毁一切阻挡之物,而那深藏其中的慈爱又如潺潺溪流,温柔且坚定。
他微微俯身,凑近小白泽意,轻声呢喃道:“小意,阿耶宁负全天下人,也要护你性命。”那声音轻柔得仿若怕惊扰了沉睡的神明,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恰在此时,窗外猛地传来梦西洲饱含悲愤的呼喊:“可他以后会因为你今天的选择一直痛苦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那声音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裹挟着无尽的怨念,直直地穿透墙壁,狠狠地撞进白泽宫的心里,震得他心房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