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两个门房凑在一块抽了一根烟,双方在一起聊了聊门房工作之辛苦之后,张沈飞扔掉已经抽完的烟蒂,用脚拧灭掉。
“您看看您都这么大个领导了,还这么有素质。”老董跟张沈飞的关系不如老秦跟他那么好,习惯性逮住机会就要溜须拍马。
“嗐,您这马屁拍的有点僵硬。”张沈飞哈哈大笑。
然后看了看腕子上戴着的梅花牌手表,又说道:“得,都这个点了,我得赶紧进去办事,不跟您二位聊了。
那啥,等有空的时候咱们一起喝酒。”
“没问题呀,我们俩随时都有空。就是得看您这个大忙人的时间。”老秦和老董异口同声的说道。
双方就此别过,张沈飞信步走进轧钢厂。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厂子里的闲人不多。但只要遇上了,全都跟张沈飞打着招呼。
“张厂长,您回来啦??”正在扫地的保洁阿姨说。
“听说您毕业了,这是要重新回咱们扎钢厂上班了吗??”一个在巡逻的保卫科人员凑了上来。
“肯定是的,你瞧瞧那手里还拿着档案袋呢。”跟他搭档的人来了句。
“太好了,张厂长,您要是回来,咱们搬家的事情就有着落了!!!”一个出来撒尿的工人凑上来。
“我听集资房项目部的人说,年后情况已经好转,再过几天工地就能动工了。”
“看来张厂长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回来的,有您回来作阵,我们大家都放心。”
“这房子可让我们等了太久,可只要能住新房子,什么都值。”
“我已经又攒了点钱,房子到手我就买一张大床……”
四九城人对房子的执念,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一群人围着张沈飞,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张沈飞当然也明白,众人急切的心理。
集资房项目由他一手推动,虽然这三年期间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停工,但是厂里已经决定重启了,虽然他本人已经不再负责这项工作,但是项目已经捋通顺。
顶多一年的时间,大家就能搬进新房里。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总的来说,也算是不负众望。
跟工人们聊了几句集资房的情况之后,张沈飞走进办公楼,把该交接的交接好,十点半的时候,起身就去了刨丝器厂。
刨丝器厂的厂长,以前由杨厂长代为担任。
后来厂子归冶金部和外贸部共同管辖之后,厂长则是由现任冶金部副部长温同志兼任。
温副部长在冶金部的工作繁忙,但好在刨丝器厂业务单一,并不需要他费什么神,每个月只抽空过来个两三天,简单处理一下堆积的公务也就够了。
今天知道张沈飞要过来报到,温部长专门在办公室等。
咚咚咚。
“请进。”
吱嘎一声门响,张沈飞走了进去。
看到对方出现,温部长脸上挂上笑意:“张沈飞同志,欢迎你学成归来!!!
以后啊,刨丝器厂的这一摊子就交给你费心了。”
“温大哥,您客气了,我对这个厂子是有感情的,这里面有着咱们俩的心血,我一定好好干,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张沈飞笑得很是质朴。
面对跟自己一伙儿的上位者的时候,他总是表现的格外乖巧
“来,坐坐坐,知道你爱喝茶,我提前让秘书给你泡上的上好的金骏眉,你尝尝。”温部长示意张沈飞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在单人沙发上,温部长笑眯眯的看着张沈飞:
“沈飞啊,你说这日子过得多快,我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刚进入轧钢厂不久,还是个宣传科干事。
那时候我在部里头职位也不高,只是一个处长。
那时候国家刚开始进行工级认定,我被派到轧钢厂当评委……”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温部长也才四十多岁,还是一个正处级干部。
一晃眼,十年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