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律笑得恣意。
五点过一点时,周以律就送姜淮安去了车站。
等坐在公交车里,姜淮安看着还在站台上等自己离开的眼睛明亮的少年,耳边忽然响起来刚才周以律的声音。
“明天还去图书馆吗?”
——
周一,姜淮安起床看了眼天气,外面下着小雨。
春日的雨,没有夏日的那么声势浩大,而是缠绵淅沥,绵绵不绝。
姜淮安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烟雨朦胧的美感什么的她没心情欣赏,周身好像都笼着一层水雾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到了教室后,姜淮安擦了擦发尾被“飘风雨”沾湿的像是撒了些白糖的雨水,拿出课本。
陈兹漫显然没有从好不容易休息的周末里回过神来,周一综合症来得迅猛又明确。
“啊啊啊!我不想上课!什么时候才高考啊!鲨了我吧!还下雨,今天下午的体育课只能去室内了!我不想!我想晒太阳!我要太阳!”
一阵发疯似的抱怨后,陈兹漫拿出课本,翻到了高一的背诵篇目,面无表情地开始“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妈的,下雨柳絮也飞不起来啊”。
姜淮安听得一阵闷笑,“听说上两届高三都没有体育课,你就知足吧。”
这几年教育局要求学校减负,不允许学校私下补课,从前学校周六都是有安排课表,现在还算是人性化,至少勉强还能算个双休。
耳边传来陈兹漫的哀嚎,显然她无法知足。
到了下午,果然,雨还没有停下来。
教育局要求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所以就算是下雨,也没有主课老师占用体育课的时间。
姜淮安跟陈兹漫共用一把伞去了室内体育馆。
刚进门,场馆里喧嚣的声音就不讲道义地一股脑儿涌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原本低眉丧眼的陈兹漫猛然抬头,在看清楚了室内篮球场的人都有谁后,立马扯了扯姜淮安的衣服,眼中哪里还寻得到半点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