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扭了脚,只是他没说。
现在等到校医开了药,他坐在最里面的床上,脱了袜子,拿着喷雾对着脚踝肿起来的位置喷了好几下。
这种活儿对于周以律而言,很简单,轻车熟路,根本都不需要校医帮忙,他自己都知道要怎么做。
姜淮安就像是一只小尾巴一样跟在周以律身后,在看见周以律脱了鞋时,这才意识到对方扭伤了脚。
她看着面前漫不经心喷着消炎药的人,转过身,问在外面看小说的校医要了一条干毛巾。
姜淮安走进来,周以律只扫了她一眼,没问她要做什么。下一刻,姜淮安就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将毛巾放在了他的头上。
周以律浑身一僵。
姜淮安的手指很柔软,擦拭的力道也刚刚好,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粗暴。
周以律甚至一边感受,一边还在想,比自己擦头发还舒服。
可能就是因为太舒服,导致他在最初的僵硬之后,都没有反对,默许了现在姜淮安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那股已经渐渐变得熟悉的青柚的味道又扑进了他的呼吸里。
姜淮安的手碰到周以律的后脑勺时,她问:“头还痛吗?”
周以律轻笑一声,抬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似乎也被外面的雨水晕染,带着几分潮湿,看起来没有了之前在体育馆里的桀骜不羁,多了些许艳丽,“你说呢?”
姜淮安手一顿,像是被此刻周以律那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的桃花眼给吸引了一般,忘了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周以律选的最里面的这张床,四周有三面都被帘子遮挡,其中一边还是墙壁。
姜淮安这时候才陡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跟周以律是在如此私密的空间里。
医务室头顶的光不是太明亮,外面是阴雨天,天色本来也灰蒙蒙的,在最里面的这张病床周围,从潮湿中无端生出来几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