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的心猛地一沉。

“已经被李灼月取走了?”

“多半是他的人。”谢竟遥沉着脸点了点头,“户籍取用薄上并无记录,但一般官员不会去拿户籍,我问过户籍所的同僚,昨日、今日都没有人进过户籍所,只有前日有人进去过。”

前日?

虞晚虽然早就料到李灼月不好应付,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前日,那便是李灼月前去云府吊唁那天,见过云曦之后,就立刻命人去取了她的户籍。

虞晚甚至忍不住怀疑,李灼月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打算用户籍来拿捏云曦。

虞晚想的不错,李灼月的确打算用户籍拿捏云曦。

昨日他派去云府提亲的管家回府告状,得知云家人将他派过去的人赶了出去,李灼月也不恼。

他不慌不忙忙完手头上的事,今日才抽出空命人送了样东西去云家。

云曦收到门房递过来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气的浑身发颤。

沈氏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疑惑,便拿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看,脸色也白了。

李灼月派人送来的,是云曦的户籍,被更改过的户籍。

从良籍改成了贱籍,但还未盖上官府的官印。

未盖上官印的户籍并无效用。

沈氏紧攥着手中的户籍,那薄薄的纸张此刻却似有千斤重,她抬眸与云曦对视,声音有些艰涩,“他这是何意?”

云曦死死盯着沈氏手里的户籍,咬牙道:“李灼月是在警告我,若我不答应李家提亲,他随时可以将我的良籍改成贱籍。”

在大昭,贱籍之人的地位极其低下,简直就如同货物一般,是比奴籍更低贱的存在。

贱籍之人的生死全都由主人说了算,主人可以随意打骂、杀戮,毫无尊严与自由可言。

前些年,朝廷为了安抚将士,甚至征召贱籍女子为军妓……

沈氏的脸色愈发惨白。

沈氏的脸色愈发惨白,如纸一般。

一旦云曦被划为贱籍,往后的日子将暗无天日,永无出头之日。

因为一旦入了贱籍,一辈子都不能转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