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到方凡十自我介绍和羡慕的抽气声,心中不免得意。解开身上的破布抽了抽身上的灰尘,张氏说:“吃了晌午饭了么?怎家起!”
“吃过饭了。”现在已经是午后,慕醒看着场上,其他人家都好多人在帮忙,而这片就只有成子拉着碌碡在干活。慕醒温和地冲着男人笑笑,说:“在路上不就说想要帮忙么?一身力气没地儿使,帮成子拉一会!”
成子他爸妈还在山上割豆子,未来几天天气不错,要赶着太阳正好的时候把豆子割完然后出来晒。本来家里人手就不大够,慕醒这一说要帮忙,张氏也没有阻拦,倒是对方凡十有些不好意思,拽了拽慕醒的胳膊说:“总么让客银做这个。”
挽着袖子拿起木叉挑着豆秧,慕醒冲着母亲笑笑说:“没事呢。”
虽然冲着张氏自我介绍的时候一派轻松自如的模样,慕醒能看出男人还是有些紧张,在这跟着张氏做会农活也好。
儿子这么说,张氏也没有在推辞。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冲着成子走过去,成子像是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一般,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男人没有多说,接过成子手中的粗麻绳。绳子又粗又糙,摩擦着掌面有些不舒服。成子一手老茧倒是觉察不出来,见男人皱眉,慕醒扔给他一块破布,调侃道:“城里人的手就是嫩。”
因为慕醒和方凡十引起的围观已经解散,大家听到慕醒这么说,场上传来一阵笑声。男人勾着唇角把绳子放在背上,用力一拉,碌碡传来垂死一般的呻吟,而场上的豆荚被压破传来噼啪响声。
在场上,拉着碌碡的多是小伙子。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黝黑的脸上挂着笑容和汗珠,一边拉着碌碡还一边跟旁边摘着豆子的姑娘们调笑。农忙时节欢快又急切的气氛感染了所有的人,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碌碡被男人拉着,张永成过去拿起木叉跟慕醒挑豆秧。这样做的目的是把已经压碎的豆秧里的豆子给倒出来。一时间,豆秧全被挑起,风吹过,刮了男人一身的尘土。
看着方凡十头顶上蒙了一层尘土就跟小老头似的,慕醒笑出声,就连旁边的成子也笑了起来。男人无奈地看着幸灾乐祸的慕醒,张氏厚道地说了句:“快帮方先生能能。”
成子身上已经全是灰尘了,所以就算弄点灰尘也碍不得事。但是男人这一身衣服又贵又干净,这弄上一身土像什么话。
本来就想着在家里多待两天,车上带着换洗的衣服,方凡十冲着张氏笑着说:“没事。”
两个人在场上帮了一下午忙,张永成他爹推着一农车快要堆到掉下来的豆秧下山来的时候,一看有客人,马上让张永成骑着自行车去镇上割肉去,准备招待一下方凡十。
大家忙完后,就已经是晚上了。披星戴月地回到家,张永成他妈和张氏开始下手包饺子。张氏看着方凡十身上一身的土,让慕醒领着他去南峪那洗洗澡。现在天气还不算冷,南峪的水是泉水,晚上很暖,村里人夏天都去那里洗澡。
由于他们家忙到太晚,现在基本上人们都洗完回家吃饭去了。到了洗澡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
一看没有人,男人顿时大胆了起来。慕醒抱着换洗衣服从车上下来,拥着慕醒就要亲。慕醒环顾四周,把男人推开。这里都敢胡闹,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