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种常年在边疆厮杀的修士来说，血，可以说是最为稀松平常之物。

见得多了，不仅不是害怕，反而有些迷恋上了这种快感。

每每看到那血液飞溅而出，肆意洒落的场面，心头就是不自觉的颤栗激动。

可那些修士凡血，往往都是苦涩腥臭，别说滋补了，就是入喉都要捏着鼻子。

可是这人精果，掺杂如此浓烈的血气，依旧是迎来片片清香，当真是令他无比陶醉。

钢牙舞动，一口撕咬了下去，阵阵微不可查的悲鸣传出，幼小的身体爆出浓烈的血浆，那种瓜果的甘甜和浆液混杂，更是让霍破虏一阵心悸。

这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

众人也都是纷纷开动起来，一时间血浆喷洒，悲鸣悸动，整个场面诡异但又安宁。

只有李牧云咽了口口水，终究是没能下了肚。

即使闻到那种灵力充沛的气息，依旧是没能下嘴。

看着周边的修士纷纷大快朵颐，神情陶醉，享用这道鲜美的人精果。

他只是心头一阵感叹。

众人都是修士，能够修炼到这番境界，几乎手上都是沾满鲜血，凡人的，修士的，早就是见怪不怪。

相比于邪修动不动杀人饮血，屠戮一城撒欢取乐的举动，吃一颗小小的人精果，乃是再正常不过。

他李牧云手中沾染的鲜血，又是何其多，吞噬过的尸体冤魂，也是不计其数。

可就着人之精血，吃下这一颗人形灵果，依旧是让他心头不适，难以下肚。

李牧云长叹许久，最终还是盖上了那钵盂之盖。

好在众人都是安心享受，并没有注意李牧云的情况，只有坐在台上的李天帝，眸光淡然，将所有英才的举动，都是收入眼底。

看到李牧云放下果子，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嘴角浮现一抹轻笑，接着神情凝视向了远方。

骤然大殿就是一阵颤动，接着阴风四起，无数冤魂飘摇生出，恐惧战栗之气骤然弥漫开来。

一道巨大的鬼影缓缓在大殿正中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