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斯嘉丽。”琼小声说,松了口气。
她在一周前就想好了用这套说辞解释国籍和学籍的问题——挑出部分事实,简要地回答。一般来说,有礼貌的人听到后肯定会为鲁莽的提问道歉,然后转向别的话题。
正餐进行到尾声,一片狼藉的餐盘突然一扫而空,重新呈上了五颜六色的甜点。待所有人吃饱喝足后,邓布利多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和禁令,全体学生用各人喜欢的曲调合唱了一曲声部不太和谐的校歌,一顿晚餐就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各院五年级的学长召集新生跟着他们走。琼正犹豫着“新生”包不包括自己,斯嘉丽拉起她的手,说:“我带你去女寝室。四年级之前只有三个女生,足够宽敞了。”
她们登上城堡里的大理石楼梯,斯嘉丽却没有跟在级长和一年级新生后面走,而是选择了一条要穿过四个伪装得与墙面一模一样的活动门板的路,一路上也有其他系着蓝色领带,戴着青铜色和蓝色老鹰徽章的学生。
斯嘉丽边走边说:“级长会带新生走最不容易忘记、最少变化的路,但在高年级学生中这条路更受欢迎,能节约不少时间呢。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在最高的塔楼之一,离礼堂很远,所以要么动作快,要么起得早,才不会错过每天早餐最好吃的那道菜。这些活动门的位置会变化,一周七天都不同。要是哪个糊涂蛋忘记了,那么在一面墙上敲敲打打花的时间可比走标准路线长多了——哦,梅林啊,这种人怎么能被分到拉文克劳呢,有时候我真怀疑那顶帽子老糊涂了!明天我给你一份规律表,一定要记熟。”
他们最终到达了一架旋转楼梯,开始向上爬。就在琼绕得有些头晕时,她们终于停在一扇木门前。门上有一个鹰形的青铜门环,几个五年级的学生围着它,垂头丧气的。
“啊,您是……麦乐迪小姐?”他们认出了麦乐迪,像是见到了救世之星,“太好了!门环出了个新问题,我们……”
“你们真该扩充自己那容量少得可怜的大脑!”斯嘉丽皱眉,上前伸出手敲了下门环。鹰头张开了嘴,发出温柔的、歌唱一般的声音:“人可以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吗?”
“我想不能。万物无恒常,唯变化永存。”斯嘉丽说。
“有道理。”鹰形门环说。门打开了。
“我们要进出公共休息室,必须回答问题?”琼简直看呆了。
“是啊,这样能学到很多知识。要是那些小笨蛋一样答不上来,只能在外面乖乖待着,等别人来答对。”
“梅林!我可不觉得我有那么学识渊博。”琼按了按太阳穴。
斯嘉丽笑起来:“别担心。事实上,拉文克劳学生中流传着开门的题库,如果用标准规格羊皮纸抄下来,嗯……有一千六百八十三页,并且每年稳定新增两页左右——喂,你这表情是在后悔分到拉文克劳了吗?好了,不逗你啦。门环会根据学生的年级出不同难度的题,一年级学生可能是最无聊的魔法史常识,而到了五年级以上,它就开始问你深奥玄乎的哲学问题了。很多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只要门环觉得‘有道理’,它就会放你过去。”
琼决心要挤出时间好好阅读那份题库,以免出现被拒之门外的尴尬情况。
斯嘉丽领着琼欣赏她们的休息室。这间屋子很宽敞,深蓝色的拱形天花板上点缀着星星图案,脚下的地毯画着一幅对称的星象图。十六根嵌在墙里的立柱均匀分布在四周,每根立柱旁挂着两个振翅欲飞的鹰形烛台,将休息室照得十分明亮。房间里有很多书架桌椅,正对大门的壁龛里立着一尊高大的大理石雕像,那是一个高傲美丽的女人,穿着复古的长裙,波浪长发,戴着一个鹰形装饰的精致圆环。
“那就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始人,罗伊娜·拉文克劳。”斯嘉丽说,“‘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约瑟夫在信里对你的评价很高,希望你好好表现,在课堂上多加点分——我们已经连续五年在学院杯中屈居第二了,唉。”